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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人。”
“有勞了。光秀回坂本城了嗎?”
“是,今日一早已經帶了所有的人出發了。”
“哦,這個禿子,給他賞賜了兩國,他才情緒正常……心神太敏感了,真是個棘手的傢伙……”說著,他不禁嗅了嗅,“青山,你進來之後,好像有一股怪味。”接著,他聞聞自己身上,又把頭伸出去,“好奇怪的氣味啊,好像是臭魚。”
“失禮了……”與總也緊皺眉頭,“我身上的臭味太濃了,才回去換了一件衣服來參見大人,看來是裡衣上殘留的氣味。”
“嗯?你身上到底是什麼味?”
“日向守的手下把殘羹冷炙扔得到處都是,我正在和堀大人商量如何清除呢。總之,已先把德川大人的下處安排到堀大人的宅院了。
“什麼,你說禿子的手下向河溝裡亂倒剩飯?”
“對。因此,大寶院的周圍早已是臭氣熏天了。”與總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哈哈哈……”信長搖晃著半裸的身體笑了,“好一個傻禿子。他只顧自己高興,居然忘記了現在是大熱天,東西會爛,不過,氣味還是很衝啊……家康沒說什麼吧?”
由於青山與總不知信長到底有多生氣,一直膽戰心驚,看到信長大笑,不禁鬆了一口氣,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汗。
“這要是在平常,我決不會輕饒他。這樣一來,整個安土臭氣熏天,恐怕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是……是。”
“算了。只顧慌慌張張地準備出征,怠慢了客人,家康定會怪罪於我。下榻之處已搬到久太郎的宅院去了?”
不知信長在想什麼,竟然爽快地點了點頭,這一舉動真是令人意外。
“只有今天一天了,不要太不像話。明天,我在總見寺接見……你再去一趟家康那裡,為光秀的魯莽致歉。光秀看著不錯,可一旦要出征,竟然弄成這個樣子……你去如此一說,家康定會一笑了之。”
“是。”。
“馬上就去!”
“是……是。”
“怎麼還不去?你還有事?”
“是。日向守……”
“禿子還怎麼了?”
“日向守自己怎麼想,倒不是問題,可是,他的家臣們都對這次差使的更替非常不滿……”
“哈哈哈。這些我當然明白。那些人膽小如鼠,和女人沒有兩樣,因此,開始時會有些胡思亂想,產生有人進讒言、遭貶謫之類的想法。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我才答應打完仗後賜他們二國。現在他們早就高興起來了,正在籌劃著如何立功呢。不要多疑了。”
“哦。”
“你還不明?你不是說,昨晚你前去傳令之時,禿子還特意把你送到大門外嗎?”
“是,正是因為這個,在下才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把我特意送出來,卻又把殘羹冷炙都倒在河溝裡,尤令人憂心。”
“你若是還不相信,可以再去一次大寶院,問一問和尚們。說不定在你出使之前就倒了。禿子生氣的毛病我心裡清楚,火氣一上來,連手下人都忘了囑咐,就從大寶院走了。”
“哦。”
“見禿子出了大寶院,也知道了差使的更替,那些偏袒主子的愚蠢之人,就把剩飯全扔了,還以為這是為主子盡忠呢。說不定光秀根本不知此事,興高采烈地回了坂本城呢。”
聽信長如此一說,青山與總也似漸漸明白。
“你去查一下,萬一亂倒剩飯之事發生在加封二國之後,你馬上來報告我。如若不然,就不用再擔心了。告訴久太郎,明日之事好好籌劃一下,休要出一點兒差池。五郎左、藏五郎(長谷川竹丸)、九郎右衛門(菅谷)等人,我會親自跟他們說的。”
“遵命。”如果不是信長分析得這麼透徹,與總會在心裡反覆琢磨。
與總急忙趕到大寶院,一問,果如信長所言,亂倒剩飯一事確實發生在加封之前,並且,那些下人們還為此捱了管家一頓大罵。與總放下心來,接著又去拜望被臭氣趕到了堀宅的德川家康。
由於家康近來發福不少,這幾天也被暑熱和臭氣折騰得夠戧。但是,他當然不會脫光衣服,攤開手腳躺在床上。此時,他正在和豪華的大寶院無法相提並論的堀久太郎那簡樸的書房內正襟危坐,優雅地搖著扇子。“忠次,右府大人要是今天不下山就好了。”
“為何?”酒井忠次也被從早晨起,就接二連三焚燒的沉香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