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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剛剛離去的院子前呼嘯而來。
面對入侵者,虎松、森蘭丸和與五郎三人被倒逼回來。剛才還和他們在一起的落合小八郎已經不見,恐已在某處戰死。三個人也都成了血人,森蘭丸的槍上、虎松的大刀上,不斷滴著黑糊糊的血。
“大人!”森蘭丸又一次喊了起來,“快,撤到裡面去。”還沒有戰死的侍衛們,似乎只想為信長贏得自裁的時間而戰了。三人看見信長還攥著槍站在那裡,便又發瘋一樣向敵人殺去。
濃夫人用冷峻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看著侍衛們的苦戰,看著信長的反應。受傷最嚴重的薄田與五郎由於反攻稍遲一步,立刻被敵人逼到了臺階旁邊。逼過來的兩名使槍的敵人,被石頭絆了一下,眼看就要踉踉蹌蹌倒在地上,一瞬間,信長“嗷”的一聲怪叫,跳了出去。不愧是從兒時就經過幹錘百鍊的亂世之子,啪啪兩下,如同閃電一般,追過來的二人手裡的槍扔到了天上,搖晃了兩下,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與五郎!”
已跌倒在地的薄田與五郎應了一聲,立刻站了起來。看見信長威武之姿,森蘭丸和虎松像箭一樣射出去,再次衝向逼到院子外面的敵人。
這時,與五郎快要倒下了。夫人本能地跑到臺階上的信長身邊,她似乎看到了與五郎身上冰冷的死亡陰影。
信長伸出一隻腳,又一次發出兇猛的嚎叫。那不是擺弄茶壺或看蹴鞠入迷時的右大臣的聲音,那是一見鮮血就立時興奮的猛獸的嚎叫。不知何時,山田彌太郎和大塚彌三郎兩人跑了過來,披散著頭髮,腮上流著鮮血,他們轉眼間又殺向了敵人。
敵人忽然撤到了院外。
信長依然站在那裡,瞪著眼前之敵。
掛在屋簷下的燈籠,把信長和身扎玉帶、頂戴頭巾、腰挎大薙刀的夫人的身影朦朦朧朧地映在地上。夫人心中一熱,曾經淡化的情意又燃燒了起來:我們是夫妻……戰鬥中的信長就像一頭已經超越生死、一心只想進攻的猛獸,這樣的大丈夫,自己是決不會交給任何人的……
“大人,快作準備吧!”夫人才意識到自己顫抖的聲音裡滿懷深情。信長似乎沒有聽見妻子的喊聲,依然在院子的出口冷峻地瞪著敵人。濃夫人剛想喊第二聲,可她又猶豫了,搖了搖頭。
這頭久經沙場的猛獸,即使沒有人提醒,也決不會犯一點錯誤,該前進之時他會前進,該後退之時他知後退。若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他定會站在這裡,斷然切腹自盡。
那些被信長訓練出來的生性兇猛的年輕獅子們,也無比強韌,儘管身受重傷,甚至已趴在草地上站不起來了,可硬是把數十倍的強敵從院子裡趕了出去。
“主公!”在暫時沒有了戰爭的院子裡,一條人影磕磕絆絆地跑了同來,“森蘭丸說……趕快,沒時間了……”原來是受傷最重的高橋虎松,“主公!”虎松又踉蹌著向前挪了一步。手上早已捲曲的大刀在夫人的眼裡,顯得那麼悲壯。
這時,緊跟著虎松的身影,“噌”的一聲,一條人影又從中門竄進來。
“高橋虎松,我看你往哪裡逃!”
“什麼人?”
“明智家赫赫有名的山本三右衛門,恕我無禮了,右府大人。”一身黑盔甲的來人話音剛落,便“啪”的一聲舉槍扎來。虎松舉起早已捲曲的大刀,擋住槍尖,二人廝殺起來。一眨眼,皆已摔倒在地。
信長剛要像飛鳥一樣衝過去,又停住了。只見倒在地上的二人中,一個立刻站了起來,另一個再也站不起來了。站起來的人影是山本三右衛門,伏在地上的自是高橋虎松。
信長計算著自己和虎松的距離,已經來不及救了,就停在那裡沒有動。何時前進何時後退,這頭猛獸已經把握了其中的尺度,甚至精準到令人驚駭的程度。
夫人已經清楚地預感到,戰鬥至死的信長,一生即將宣告結束。他既不是右大臣,也不是天下人。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為了開闢出他的一條路,他在開山,在伐樹,在燒荒,他是一個破壞者。在這被破壞者耗盡心血、破壞殆盡的土地上,有所收穫的人必定在別處!而她,就是這個破壞者的妻子。“大人!”夫人臉色緋紅,倔強地望著信長,“我也要血灑沙場。”
“休要任性,你這個傻瓜!”
夫人站了起來,慢慢地提起大薙刀。
這時,新來的敵人又殺進了中門。“右大將在哪裡?”
洶湧而來的敵人中,一人大聲喊道,“明智家臣三宅孫十郎前來索要玉璽,右大將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