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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的懲罰……”
“是啊。父親弒主的罪過在兒女身上遭到了報應啊。可是,據逃出來的人講,夫人死得很是悲壯。”
那個女人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悄悄地畫著十字。果然如四郎次郎所料,她就是忠興的妻子桔梗。
桔梗從丈夫與一郎那裡聽到不少京城教堂的事,慢慢地就被洋教的教義強烈地吸引住了。
丈夫當然是從信仰天主教的大名高山右近那裡聽來了這些大致的教義。可是,當桔梗提出想拜訪一下西洋寺,丈夫卻嚴厲阻止:“不行!”
信奉《古今集》的細川家,如再去信仰異國洋教,那是違背祖訓,大逆不道。可是,一度被洋教強烈吸引的桔梗並不死心,這次以到尼崎城探望姐姐為名,悄悄地繞到了堺港。當然在來之前,她已順便去了一趟尼崎城。沒想到,那竟然成了訣別……
桔梗知道,姐姐決非如此要強的女人,可以說,她是一個非常柔弱的女子,她對和信澄的婚姻也非常滿意。
“你和我都是右府做的大媒,可不能忘記右府的大恩大德啊。”對右府如此感恩戴德的姐姐,聽到父親殺死右府大人的訊息時,驚愕超乎想象。縱然會被砍掉腦袋,縱然是被五花大綁地抓走,只要能夠活命,她就應該堅定地活下去。姐姐終究還是太懦弱了……
父親背叛信長大人,姐姐和自己都不知道。她們根本沒有向父親進言的機會,只是按照信長大人的意志被嫁出去的木偶而已。這樣的木偶,不會因父親的行為覺得自責。若去自殺,不就等於承認父親的罪孽了嗎?
“夫人,您信仰洋教嗎?”四郎次郎又向凝視著漣漪、陷入沉思的桔梗問道。
“是。啊,不,還沒有接受洗禮。”桔梗回答,用她那纖纖玉指拿起掛在胸前的銀十字架給他看,“這是在教會認識的堺港的姑娘們給的,就掛在了胸前。”
“哦,堺港姑娘……是誰呢?”當四郎次郎確信她就是桔梗之後,就逐漸對她產生了興趣。
“是納屋蕉庵的女兒給的,她好像叫木實。”
“這可真是奇緣啊,我也常到納屋府上去。”
“哦?那麼,納屋的好友千宗易的女兒您認識嗎?”
“認識。您是說那個阿吟吧。”
“對對,她們都是些開朗的好姑娘。”
“是啊,不愧是在日本第一的堺港長大的姑娘啊,既活潑又開朗。和她們比起來,剛才話中談到的那個尼崎夫人真可憐啊。”
四郎次郎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引向關心的方向。桔梗刷地看了他一眼,立刻冷靜下來,臉上浮現了微笑。
“武將的女兒是不可能活潑開朗的。”
“是啊,父親謀反,女兒一無所知,的確……聽說明智的女兒,一個嫁給了丹後的細川家,一個嫁給了大和的筒井家。”
桔梗又飛快地瞥了四郎次郎一眼,臉色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她一定是個堅強老練的女人。若非如此,在這種時候,她絕不會還有心思旅行。
“這樣,透過結親,細川和筒井就成了明智的盟軍。”
“哼。”桔梗突然冷笑了一聲,“這些事情,商人怎麼會……怎會有這樣的事……”
“我看您像是武士的妻子。您說沒有這樣的事?”
“沒有。”桔梗使勁地搖搖頭,“一般的交往、結親,都是為自家增光添彩……如能看出明智必敗,兩家定會把他女兒的人頭割下來以示誠意。
“是……是這樣。”
“如此看來,進攻尼崎城太早了。應該先試著談判幾次,這樣,尼崎城主就會把夫人交出來,讓自己變成明智的敵人。身邊有丹羽五郎左衛門這樣的智者,卻……信孝大人太性急了。”
“這麼說,他們夫婦關係不和睦吧?”
桔梗又冷笑起來。“夫婦關係,女人和男人的事,無非都是一樣。看來你們商人真是不懂武家的悲哀啊。”
“哦。”
四郎次郎看出她乃一個見識不凡的女子,更加被她深深吸引。“冒犯問一句,您住在京城的哪一帶?聽說由於騷亂,大街上已無法通行,就連河道上都得小心……”
桔梗似乎已經看穿對方不是個一般的商人。“去京城只是順便到朋友家而已。”她笑著答道,“我住的地方從京城一直向北,不是在丹後的田邊就是在官津……”
“不是田邊就是官津,這麼說來,就是細川了?”
“是啊。我出來的時候,還在田邊,那時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