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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人們有事會來找我的。他們找我幹什麼?要我為他們揚名:克拉韋納要我參加莫利斯·謝瓦利埃八十壽辰慶典組委會。我討厭這個老傢伙,為什麼要去管他生日不生日?他唱過一首《她有一對小乳頭》,淫穢下流。我對克拉韋納說:”親愛的喬治,如果您沒有錢,我可以到冬季馬戲團給您找兩個小丑來,讓他們為本身就是蹩腳小丑的謝瓦利埃表演節目,我來付錢。‘克拉韋納對我太不瞭解了,他給了我一份長長的名單,足有兩頁,都是些顯赫人物,其中有:巴黎伯爵夫婦兩殿下、喬治·蓬皮杜夫人、公主、溫莎公爵夫婦等。我可以告訴您誰去準不去:畢加索不去,弗朗辛·韋斯韋勒去的,卓別林不去,溫莎公爵夫人會去的(她買裙子從不付錢,如果她要我為她提供服裝,我會對她說:行,但不能對任何人說)。這些人都是我不想見的,克拉韋納找的就是這種頭面人物,把他們帶到愛爾蘭或別的什麼地方,在巴黎是無所作為的。“
從前,凡有節慶,漂亮的女人都要添置新衣,外出歡聚。但是,科科還是哪裡也不去。只有一次,她和雅克·夏佐應蓬皮杜總統的邀請參加了在愛麗捨宮舉行的晚宴。戴高樂夫婦不知道這件事。科科說:“耶耶將軍的時代最糟了。”蓬皮杜總統問她是否會再來。
科科回答說:“不來了,找不喜歡這幢房子。”蓬皮杜也說:“我也不喜歡。”科科對他說:“親愛的,這房子不是您的,但您可以叫人裝修,您去過傢俱市場嗎?那裡好傢俱有的是。”他們不知道什麼傢俱市場!蓬皮杜夫人想要一張像我那樣的桌子,就叫人做了一張鍍金的,還配了一塊玻璃。她的那些世界上最漂亮、最時髦的傢俱都是不花一分錢得到的。蓬皮杜夫人性格豪放。出訪美國時,一些人遊行示威反對他的丈夫,她想拔拳打他們,她對我說:“示威者朝我吐口沫。”我說:“不,親愛的,是這麼吐的(科科嚼起嘴,做了一個吐口沫的動作)。我對總統說:”我瞭解美國人。在進行這樣的出訪前,應當先了解一下情況。‘人家不接受他們,他們也是身不由己。蓬皮杜夫人還想要她的丈夫動手打人。我對她說:“親愛的,他會被人打翻在地的,這樣您就有麻煩了。’我最終還是受到了感動,我看到了愛麗捨宮,很是高興。愛麗捨宮是什麼?是共和國總統的官邪?蓬皮杜總統是右翼還是左翼?在我看來共和國總統除了接見雅克·夏佐和夏奈爾小姐外,還應當做些別的事情。”
1969年1月的一個寒冷的夜晚,科科夢遊症復發,在里茲飯店的小花園裡悠盪。事後,她隱約記得:
“我穿著緞子睡衣,從床上跳了下來。這張床是我特意放低了的,免得太高了跌得重。我從便梯下樓,我記得這一天出奇的冷,一般的冷通常是記不起的。我回到房裡暖了暖身子。我想應當蓋得暖些,不然就會凍僵的,於是就到浴室裡取了四五件浴衣,放在床上。醒來時,我那愚不可及的貼身女傭對我談起了浴衣的事,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睡衣都散落在地上。是我在身體回暖後扔下來的。我會變得怎麼樣呢?我想過到美國的醫院裡休養一段時間,但那些醜陋的護士…在里茲飯店,我只有一個房間,一個小穿衣間和浴室,沒法留宿人。這裡?時裝公司?更不行了。我甚至連飯也不在這裡吃,寧可穿過馬路去里茲飯店。
我和她共度夜晚。她的電話越來越少了,最後幾次和她一起時,竟然沒有人打電話給她。
“我不再外出了。我為什麼要去看我毫不感興趣的人?埃爾韋(米爾)有時來對我講講他們的種種瑣事。我對他說:”我對這些毫無興趣。‘他說:“我也是。’我問他為什麼還和這些人來往,他們很卑鄙,以為我的存在就是給他們錢花。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
她皺著眉說:“巴黎是不用管了。”
“在法國,掏錢買裙子穿的不足百人,如果只有法國……”
談到夏奈爾帝國時,科科說:“這個帝國巨大無比,我得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小韋爾泰梅?他是一個淘氣鬼(至少已有40多歲了),我為”什麼不能依靠他?“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心裡暗自發笑。
她有時為此嘆息:“家裡沒有男人。”
前些時候,侍候我們的膳食總管換了人,不再是弗朗索瓦了(我後來知道他姓米羅內)。
科科說:“弗朗索瓦現在負責珠寶銷售。這些珠寶多虧他才賣了出去。”
她很喜歡的一位女士是做首飾生意的,這位女士去世後,房間裡零亂不堪,科科要弗朗索瓦把房間收拾一下。
科科說:“抽屜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