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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用極少的文字把這種充滿火藥味的氣氛重現出來。她們在哪裡過的夜?瑪麗一路易絲·布斯凱睡在一張長椅上。身上蓋著一條床單,科科睡在20點後當班的流動警衛的床上。
“一位先生提供我一張床,條件是我和他同睡。這個旅館裡的人都認識我,我說服了老闆,於是被安排在一個屋頂室裡。我睡在那裡熱得透不過氣來,不時地起來,到廁所裡去喘喘氣”
在維希有一封信等著她。這封信使她對離開已有一段時間的巴黎隱隱地有了一些瞭解。郵局還在運轉。
“我驚奇地獲悉德國人沒有佔領我在里茲飯店的房間,他們甚至連放在門口用大字寫著我的名字的箱子也沒有開啟。一位將軍看到了這些箱子,他說:製造服裝和香水的夏奈爾小姐她可以留下來。德國人並不都是流氓。喬治和熱夫·凱塞爾有時和我疏遠的原因就在於此他們不在那裡。但他們卻願意對發生的事情作出解釋。我沒有看見過德國人、看看莫里斯·薩克斯是怎麼寫的吧。他說他有幾位德國朋友,他想以他的名義上演一齣戲。人們對他說,不行,不能用這個名字,但並沒有對他怎麼樣。後來他去了德國,因為他自己要去。在漢堡,他遇到了可怕的事。他因為告發了所有的人而被一些法國人暗殺了。我對熱夫和喬治說了,他們認為事情還要微妙得多。”
夏奈爾小姐對被佔領時期的黑暗年代談得很少。有關這方面的談話也不能為她增添光彩。‘戰爭與她無關,奇妙的自我主義比馬奇諾防線保衛法國還要好地保護了她。在這方面,她和薩夏·吉特里見解相同。薩夏說:
“我看到的德國人不如看著我的德國人多。”
科科說:“戰爭總是會有的,因為發明了那麼多的藥品,人都快死不了了。”
在維希,她靠了一位省長,把油箱裝得滿滿的。在回巴黎的路上,“機械師”駕車,同行的還是瑪麗一路易絲·布斯凱和那位女博士。路上她們曾經被攔下,讓坐著牛車重返家園的比利時難民透過。
“我們拿出床墊在樹林裡睡覺。”
她們還帶著床墊?……
科科說,如果不是天好的話,人們也就只得呆在家裡無法逃難了。我餓極了,清新的空氣使我胃口大開,但是我們只有糖果和果醬。瑪麗一路易絲看見有人在火上煮什麼東西,希望他們請我們共享他們的食物。我要“機械師”走小路,但到處都找不到食物,什麼也沒有。在波旁一阿爾尚博海水浴療養地我們又碰了壁:旅館老闆抱歉地說:整個季節房間全被預訂了,但是沒有人來住。總而言之,預訂房間的人都沒有來。我們找到了三間帶浴室的房間,這真是一個奇蹟。我想看看周圍環境,沒有立即進房間。我看到一個小男孩爬在牆上,心想他肯定會掉下來的。他真的失去了平衡,跌了下來,頭先著地。我立刻奔了過去,我對大家說,先別扶他起來,看看有沒有骨折。小孩哭了,她的母親也哭了,這個可憐的女人。我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100法郎的鈔票。小孩看見鈔票後就不哭了,說起來真令人難過。他把錢給了他的母親。他的母親說,今天晚上有得吃了。這位母親還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懷著孕。她讓我看了她的錢包,裡面只有5法郎。她靠別人的施捨活命,而別人卻不願給她錢。真是太慘了。我回到了旅館,瑪麗一路易絲問我去了哪裡,她說:
——和你在一起就總會遇到任事,你又去做了些什麼?
——親愛的,一個小男孩從牆上跌了下來,我給了他100法郎,他今天晚上有飯吃了。
我們談著許多事……不可能全記住,不是嗎?當時的情況很特殊。
難道她看出我對她的這段回憶是有保留的?她是否意識到這件事太沒有意義了?給一個受了傷、飢餓的小男孩100法郎,這就是她為使國家免遭災難作出的貢獻,並且感覺良好!她還記得在波旁一阿爾尚博的海水浴,多麼幸福啊!
水是黑色的,我們好幾次提著鞋在地裡走,我的長統襪弄破了。晚飯時我們吃了色拉和港心蛋。老闆娘問我是不是真是夏奈爾小姐。我做過許多生意:首飾、香水等等,開始成了一個知名人物。這位夫人對我說,她的父母是織布工,他們會以認識我為榮。我們去看了他們,他們請我們喝了苗香酒,還撫摸了我的手。老太太拿出一張上面登著我照片的舊報紙,低聲說,您真是夏奈爾小姐?她們顯然是在另一個世界上。那麼德國人呢?
他們給我們汽油。佈告牌上寫著:法國汽油,取用自便。
她回到了巴黎。還沒有到大門,里茲飯店的一位經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