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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立青,白鳳蘭蒼白失血的臉上露著艱難的笑,對立青說:“我挨不過今天了,我太累了,太……”
“不要這麼說,你行!你一定行!”立青抓著白鳳蘭的手,拼命地鼓勵她,一定要堅持住。
“我,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出的氣出了,該愛的人……”白鳳蘭深情地看著立青,“也愛過了。”
立青的眼裡閃動著淚花。
“喲,你還會哭呢,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雙小眼睛,從你上山第一天,就喜歡……”白鳳蘭看著如此動情的立青,更加喜歡。
“鳳蘭……”立青拭了拭淚水。
“能把剩下的弟兄交給你,我就放心了。你答應我,一定得把他們帶出去。”
立青點點頭,嗓子哽咽:“嗯,我一定把他們帶出去……”
“別為我難過,沒什麼不好,奈何橋上,我爹、我娘、我舅舅都還等著呢,還有那麼多兄弟姐妹,我過去,還給他們當司令,你別太著急,我到了那邊暫時還用不著黨代表你……”
一種極大的悲哀朝立青襲來:“不,鳳蘭,你不要走!好好給我活著,還給我當司令,我還給你當黨代表,我們有能力從這兒跳出去,你得堅持住,堅持住……”
白鳳蘭微微一笑,無力地閉上眼睛。
“鳳蘭!”立青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次日,一座新墳前,立青及游擊隊員們肅立致哀,大顆眼淚從立青臉頰上滾落。不遠處,站著反縛著雙手的範希亮和他的勤務兵。範希亮表情複雜,輕嘆了一口氣。
幾日後,範希亮的警衛騎著毛驢由兩名士兵護送,來到團部門口,熟悉的衛士們都擁上來了:“可回來了,三喜子,團座呢?”
警衛說:“團副呢,我要見團副!”
“在在在,哎呀,團座不見了,全團上下不安啦……”衛士們把警衛領進去。
範希亮的團部裡,多名團職軍官圍著,七嘴八舌打聽。警衛只顧狼吞虎嚥地吃東西,一言不發。副團長以眼色遣走其餘軍官,然後坐下來:“三喜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警衛放下饅頭,貼近團副耳朵一陣長長的嘀咕。
副團長半信半疑:“給了這些物資,他們肯定會放人?”
警衛:“團座特別交代你,物資所需費用,由團座個人從家鄉籌集,不要公家出一塊銀元。”
副團長:“不是錢的事,隔牆有耳,傳出去會說咱整個六團通匪。”
警衛:“團長說,彈藥可報戰損,藥品被服算不上軍品。”
副團長:“團座的身體如何?”
警衛:“很好,非常受優待。”
副團長點點頭:“唔,還真是群義匪呢!”他又仔細想了想,看向警衛:“物資批次雖不是小數,但能換回我六團的一團之長,還是划算。三喜子,這事你誰都不要說,一切由我來承擔,範團長對我黃某恩重如山,我不能有負長官,但有一點,如果我給了物資,赤匪傷及長官或者違反約定,可就怪不得我們第六團了。”
警衛:“應該不會,我看團座與匪首的同窗情誼不是一般的!”
與範希亮同窗情誼不是一般的立青率領一班人馬,埋伏在山林裡,機槍步槍直指山道口。朱國富用駁殼槍管頂住範希亮的腦袋。
很快,遠處傳來了一陣聯絡軍號聲,立青與範希亮相視而看,立青又回身示意。朱成喜老漢將一支自制的竹哨放在口唇處,鼓著腮幫子吹出響亮而優美的答音。
遠處的軍號變調兒又吹出新的號譜,朱老漢又奮力答以新的音調。一唱一和的軍號竹哨相互呼應,在群山中久久迴盪。
不久,山道處出現了一隊馬幫,每匹馬上馱著兩隻箱子棉包。馬幫在山道處停下了,解除安裝。
立青一揮手,白隊長空手從隱蔽處走出,往馬幫處走去。很快傳來隱約的說話聲,白隊長顯然在驗看物資。
不一會兒,遠處傳出白隊長的叫聲:“物資一樣不少!可以放人!”
立青爬到範希亮邊上:“老範,你走好,我們算扯平了。”
範希亮無限感慨:“立青,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見面。你也保重。”
“老範,上樹莫上尖,走路莫走邊,事事留一半,日後好相見!”立青說著給範希亮鬆了綁。
兩人重重地握手,範希亮拍拍立青肩膀後走出隱蔽處,立青目送著範希亮的背影。範希亮頻頻回首,感慨而去。
馬匹邊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