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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一驚:“工作?”
立華點頭:“黃埔軍校在上海定製了一批軍服,我得趕過去監製,協助運往廣州,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立青怔了:“你一走,這個家還有什麼意思?”
立華:“我都出去三年了,你不是一樣過來了嗎?我看爹嘴上對你狠,心裡頭還是捨不得你這老巴子!”
立青:“你剛剛說黃埔軍校,是個什麼學校?”
立華:“這樣的革命大事你完全不知道?”
立青搖搖頭:“我一向對廣州的事沒興趣。”
立華:“那現在怎麼有興趣了?”
立青:“還不是讓咱爹逼的,他張口閉口地提他的日本士官學校,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我還能聽不出來啊?”
立華笑了。
立青突然正經起來:“姐,你說我能去上這個軍校嗎?”
立華有些顧慮:“可你對它完全不瞭解呀!”
立青:“瞭解了,那還用上?上完了不就瞭解了。”
立華想了想:“我沒法為你做決定,這事太大了,你得和爹商量一下。”
立青急了:“那你的事為什麼不跟爹商量呢?”
立華噎住了,半晌,眼睛溼潤。立青自知語失,欲上前解釋。立華狠狠地搡了立青一把,奪門而去。
是夜,楊廷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直覺告訴他,家裡總有些事情瞞著他。梅姨讓他別瞎想。楊廷鶴還是覺得有問題:“立華她生什麼病,她這趟回來,像變了一個人。”
梅姨搪塞:“這有什麼奇怪的,女大十八變,你就別替她操心,孩子有自己的情況。”
楊廷鶴:“不是,打小她和楚材挺好的,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
梅姨:“女孩子大了,會有自己的心思,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別人說了不算,就像我對你,我姐在世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嚇得個要死,不敢說,可是越是心裡害怕,越是放不下,給我說媒的人還少?女人呀,在這上頭,犟著呢,十八頭牛也拉不回頭……”
楊廷鶴很快警覺:“聽你這話,立華已經有人了?”
梅姨笑了笑:“怕還不止呢!”
楊廷鶴一怔:“你說什麼?”
梅姨:“我是說,楚家那孩子就算了吧,別硬往一塊湊,已經晚了,別讓人家罵!”
楊廷鶴一下子撐起身來:“究竟出了什麼事,你瞞著我?”
梅姨見再無法隱瞞下去,對楊廷鶴耳邊一陣嘀咕。楊廷鶴猝然倒在枕上,長嘆:“祖宗呀,我楊廷鶴愧對祖宗……瞧我這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邪行呢!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弄的!”
次日,梅姨很抱歉地告訴立華和立青,自己最終沒有幫立華守住打胎的秘密。立華倒還豁達,她覺得父親知道也好,也免去了楚家的婚約。提及立青想當兵的事,梅姨讓立青還得三思,外頭畢竟比不上家裡,凡事都有父親罩著。立青覺得梅姨言下之意,似乎是說父親並不反對,只要他自己想清楚就好,便放心起來。
梅姨語重心長地說:“這一段,咱家出了多少事,你爹的性情你們也都知道,他心裡也不好過,說幾句話,你們別在意。父親就是父親。你們母親臨去的那天,把家裡的鑰匙都交給我了,她知道你們的父親是個不善理財不善管家的人,至於我,有許多做得不到的事,傷了你們的心,別記你姨的仇,我,我也難呀!”說著,她眼圈紅了。平日裡,梅姨雖有些唧唧歪歪、嘮嘮叨叨,在楊家三個孩子看來,還喜歡在父親面前搔首弄姿,況且,之前是他們的姨,現在成了後媽,多少有些接受不了,可大家心裡都知道,梅姨是個好心且熱心的人。
看著梅姨傷感,立華姐弟相互看了一眼,立華拉住梅姨的手:“姨,別呀,我們一走,父親可就全靠你照料了。”梅姨點點頭。立華接著說:“就今天吧,立青去廣州,我去上海,我自己有錢,立青怕是需要點盤纏。”
立青擺擺手:“別別別,我什麼錢都不要,梅姨,您幫我轉告老爺子,我欠他的三千大洋,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他的!”
梅姨還是從襟內掏出一手絹包來,剛要伸手,立青忙把她手擋回去:“我說了,我什麼錢都不要!”
“你這孩子啊,倔脾氣和你爹有得一拼!這不是你爹的錢,是你姨我自己的!”說著,梅姨開啟手絹,露出一對金手環,“你們倆一人拿一個,這原是你們外婆給我的嫁妝,現在看來,我這輩子都用不上啦!”
姐弟倆面面相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