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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
立仁如實回答:“家父早就不帶兵了,隱退醴陵,在家集攢他的瓷器呢!”
“湖南籍將領,就這脾氣,當初趨新趨得很疾,如今守舊也守得很兇。聽說,他與即將到訪的三省巡閱使是故交?”周世農的目光灼灼地看著立仁。
楊家宅院內,楊廷鶴正戴著老花鏡端詳手中的一隻青釉瓷花瓶,他的身後架上,滿是當地出產的各類瓷器,琳琅滿目。
“他姨……”楊廷鶴對著外面喊道。
好一會兒,一個女人顛顛地進來:“什麼事呀?”
這個女人,看上去年近三十,體態豐腴,楊廷鶴的妻子在世時,她管楊廷鶴叫姐夫,如今她是楊家幾個孩子的後母,在楊府,人稱梅姨。
楊廷鶴問梅姨立仁去哪裡了,他是讓立仁去鄭家瓷窯把盯梢的一隻釉下五彩扁豆雙禽瓷瓶拿回來,卻半天不見兒子蹤影。
梅姨說,她哪知道立仁會去到什麼地方,姐姐留下的孩子個個對她橫眉冷眼,就在前天,立青就因為梅姨用了他們母親生前的熱水袋,就一天都沒給她好臉色看。
聽到梅姨跟自己嘮叨起立青,楊廷鶴立馬關心起立青來,讓梅姨把立青叫來。
“我的老爺,你可千萬不敢再為我訓你的寶貝兒子,你訓完了,他對你不敢吱聲,對我可就……你就息事寧人吧。廷鶴啊,別惹事,一個家外頭看著過得去,也就行了,我也不圖個什麼。聽話,啊……”梅姨說著,用手撫摸著楊廷鶴的頭髮。
楊廷鶴和梅姨說的立青是楊家的小兒子,此時,他正順著街巷向一個製圖社飛奔而去,一臉的興奮。
製圖社內,魏大保正認真地低頭忙於曬印圖紙,立青破門而入,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魏大保沒抬頭,不緊不慢地問:“怎麼樣?看清楚了嗎?”立青張大嘴巴,依然直喘粗氣,他抄起旁邊的杯子,大口地喝起水。
魏大保提高了聲音:“是青衣吧?”立青抹一把嘴巴:“什麼青衣啊?是花旦!”
兩人爭論起來,立青突然問:“你說的是小紅杏嗎?”
“怎麼不是,她那身段兒我熟,穿了一水紅旗袍,兩隻膀子跟嫩藕似的,旗袍的開衩到這兒。”魏大保說著,用手指指自己的大腿根,“大腿全露著,晃眼!”
立青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對錯號了。魏大保告訴立青,這班戲子要在祠堂那邊住幾天,大概是因為三省巡閱使來了,備著給唱堂會的。立青哪有心思聽大保描述,進屋取來一隻木箱子,從內取出光學測量儀。
“我的天哪,你要幹嗎?”魏大保驚訝。
“快,快搬梯子!”楊立青指手畫腳。
魏大保大呼,光學測量儀可是師傅的眼珠子,五百兩銀子買來的東洋貨,怎麼可以拿去看戲子的大腿根子呢?立青可管不了那麼多,心意已決,他非看清楚小紅杏的旗袍是不是開衩開到腰上不可。
見大保不肯搬梯子,立青乾脆把梯子搬來推到大保手上,說了聲:“還廢什麼話,趕緊!”轉身衝出院子。
魏大保無奈地架著梯子跟著跑。
一前一後,兩人飛奔,立青在前胳肢窩裡夾著光學測量儀,魏大保在後扛著梯子。到達目的地,立青指揮大保架好梯子,他順著梯子爬到了高高的屋簷上。
牆內,戲班子正在排練,板鼓聲、胡琴聲,夾雜著吊嗓子的女聲。立青循聲找去,找準位置後,舉起光學測量儀。“嘖嘖嘖,還真是小紅杏呢!”立青滿足地點頭。
大保在下面,左顧右盼,焦急萬分。
立青繼續窺視,嘀咕著:“看看看,楊宗保在給穆桂英捶腰呢,這流氓……”突然,他停住自言自語,鏡片裡,楊立仁的身影出現,只見他若無其事地在戲臺周圍溜達,目光裡卻透著警覺。
“他怎麼會在這裡?”立青凝神地看著。
鏡片裡,立仁的身影突然消失。立青踮著腳努力地尋覓著,突然,腳下一滑,兩片瓦掉落下來,立青一下子摔倒,手上的光學測量儀飛了出去,掉在屋頂上,翻滾著越過屋簷,砰地摔到地上,霎時間,魏大保口中的“師傅的眼珠子”摔得七零八落。
魏大保走到測量儀前,兩眼直直的,面如土色:“完蛋了!完蛋了!”
……
楊立青和魏大保順著牆根走著,他們被師傅開除了。
反正是被開除了,立青乾脆來個理直氣壯:“開了就開了,那老傢伙本來就礙了我爹的情面,可不就油瓶碎了滿地找碴?”
“別充硬氣了,你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