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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獻過殷勤?她是我董建昌這輩子唯一的冤家。”董建昌苦笑。
“這個立青不就是楊小姐的弟弟嗎?”
“所以我才略感欣慰,骨肉分離,情侶分手,並非為我董建昌一人。為天下之大愛,難捨也得舍呀。你替我記著,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再給上海發份函件,作一最後交待吧。”
“是,我記著呢!”
“今天晚上,你去各師跑一跑,把我的決心轉達給各師師長……”董建昌一點點地交代著細節。
董建昌如約給立華送去了一封信,立華收到當日,正巧立仁回到家中。看了董建昌送來的信,立仁問道:“他讓你去長沙,你去嗎?”
“你姐這輩子鬼使神差與這個男人相守了二十來年,是他把我帶到這條路上來的,現在他又要決定我的後半程人生,我已經再沒有心氣隨他走下去了。我主意已定,就此分手,送郎送到陽關道,該和他說再見了。”
“你恨他嗎?”
“怎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很簡單,你的態度將決定我對他的態度。”
“不必了,還是那句老話:有緣修得同船渡,一日夫妻百日恩。”
接著,立華又說道:“我們家有兩個立青,立秋已到了解放軍的蘇北軍區文工團,剛剛在《忠王之死》裡扮演了忠王妃——”
立華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秋秋身穿解放軍制服,和一群文工團員在一起。另一張是秋秋扮演忠王妃的劇照。
立仁看了後笑笑:“共產黨要進城了,演《忠王之死》,是要告誡自己,不要重犯太平天國的歷史錯誤。”
立華:“你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立仁:“你還能怎麼樣?咱楊家的兄弟姐妹,什麼時候不是各走各的路?你還希望我吃驚?”
說完,二人的話題又回到了關於這個家的未來。立仁堅定地認為,一定要說服老爺子去臺北,而且他已經在臺北找好了房子。只此一路,別無選擇,立仁強調。
立青在自己的縱隊指揮部迎來了董建昌的副官,二人就董建昌部隊起義的細節問題一一研究過,立青囑咐道:“還是要提醒董長官,不可掉以輕心,跟燒開水似的,九十九度都不泛花,非一百度不可。”
副官點頭道:“明白,只是董長官尚有一事不能釋懷,您姐姐——”
“什麼意思?”
“董長官曾經說服你姐姐,能帶老人孩子遷來湖南,你姐姐明確拒絕了。”
立青沉吟著:“是嗎?”
“董長官此次派我出來,擬想讓我再去一次上海,做最後努力。”
立青依然沉吟著:“是嗎?”
“我想知道,您有什麼話可帶給您的姐姐?”
立青有些犯難了,在腦海中搜尋著合適的表達,副官在一邊靜靜地等待。一會,立青嘆了口氣道:“這恐怕有些難了。”
“哦?”副官很不明白。
“一般人恐怕很難理解我們這個家庭,此事牽涉到我和姐姐這麼多年各自的堅守,哪怕有一絲可能性,恐怕也等不到今天。”
副官有些理解了:“是這樣啊。”
“我不便說什麼,說了也沒用。我們各自有不同的理念和道路,儘管我們彼此有著對對方的情感和眷戀,但也堅守家庭中的準則,我只是其中的一員,不會也不應該將自己的理念和道路強加於對方。”
說完,立青誠摯地看向了副官。副官見狀點點頭,站起身。
“如果見到姐姐和我父親,請轉告他們,我想念他們。”立青低聲說道。
副官敬禮,慢慢走出門去,只留下立青一人在屋裡,立青側過臉去,左手下意識地摸了摸眼眶。
三十四
立仁和吳融在辦公室商討下一步行動,吳融坐在立仁面前。“共軍已在上海外圍發起攻擊,上海陷落只是時間問題。最後一批儲備黃金計十九萬八千兩,以及一千五百二十萬銀元,今晚就得裝船。海軍已經調不出專用軍艦了,所以你要帶上最可靠的憲兵團隨船押運,萬不可有一點閃失。”立仁言下之意,眼前所有的行動都刻不容緩。
吳融說:“您放心,人在船在,船在國家財產在。”
立仁點頭:“這批黃金送到,你就不用回來了,所以,我們下次見面,應該是臺北了。”
吳融問道:“楊教官,您什麼時候動身?”
“很快了吧,除了還有批重要物資要運,還有些家事。”
“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