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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遣人員,又一次來到重慶。一見到立青,便興奮異常地拍著立青的肩膀:“立青啊,幹得漂亮!”
“我是業餘的,也就是替你老穆看了幾天家而已。”立青謙虛著。
“你楊立青聲名遠震,讓你的一一五師老首長又惦記上你了。”穆震方告訴立青,一一五師老政委已點了立青的名,要立青隨他一道去東北。
日本投降後,蔣介石透過種種手段,想要獨佔東北,將大量精銳部隊由美軍飛機和軍艦從海上空中趕運東北。為了不讓蔣介石陰謀得逞,我軍針鋒相對地從四面八方開往關外,日夜兼程,同國民黨蔣介石搶時間。
“蔣介石的手伸得太長,哪也不許我們去,讓我們的部隊原地駐防,而他們的軍隊卻從西南全力地向所有的大城市趕,天下哪有這麼霸道的!”穆震方氣憤地說。
“他還是北伐時的老毛病,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勝利。”立青有過北伐時的經驗教訓,對蔣介石那一套深惡痛絕,恨不得一步跨向東北:“那我什麼時候動身?”
“去延安接毛主席的美軍專機明天中午起飛,你搭專機先回延安,加入東北幹部團。”穆震方說。
“這時候走,真有點忐忑不安,主席來重慶的安全……”立青不放心。
“你們在那邊幹得越漂亮,主席在重慶也就越安全。放心地去吧,立青!”穆震方說罷,又有力地拍了拍立青的肩膀。
立青臨離開重慶前,特意趕到立華家,向父親告別。一進門,立青吃了一驚。只見全家長幼有序地坐在那兒,老老小小的,陣勢嚇人。正中央太師椅上坐著的楊廷鶴用手一指:“青兒,那兒坐吧。”
立青坐到空出的位置上。
楊廷鶴又轉臉對梅姨:“我讓你印的《家譜》,都備了嗎?”
梅姨回答:“備了,找了西泠印社印的,版本太老,沒法找到古裝宣紙,西泠印社東西印得好,價錢也好,費了十塊現大洋。”
楊廷鶴取一本在手上翻著:“我看值,謀大事豈能算小費,一會兒給他們每人一冊,祖宗都在這上頭呢,一共多少代了?”
“原先入冊二十四代,又新添了立字輩,捎帶費明,共二十六代。”
“修訂《家譜》是我的主意,官有正史,民有《家譜》。家的上頭是家族,家族的上頭是民族,民族之上就是蒼天了。得知道自個兒從哪來,到哪去,跑哪兒都跑不出這本冊子呢!”楊廷鶴神情嚴肅莊重。說罷,用眼光特意掃向立青和立仁。“我楊廷鶴傲氣了一輩子,治家勉強及格,治國一無所知,也只能是重整山河待後生,靠你們,靠楊家後來子孫,聽懂了嗎,立仁?”
“懂了,爹。”立仁回答。
“懂了就好,你呢,立青?”
立青看向立華:“是不是得先問姐姐呀?”
“嗨,還不明白呀,家譜排序,次子在長女前頭呢!”立華說。
“真的,讓我瞧瞧。”立青調皮地要看《家譜》。
楊廷鶴厲聲地:“立青!你老子在等你!”
立青嚇了一跳,轉而說:“爹,你說的我都明白。在這裡,我得謝謝立仁,謝謝姐姐,我的那一份孝道,都是他倆幫著做了。在外頭這麼多年,雖說看不見咱家的煙囪,可我想看見,身不能至,心嚮往之,想吃咱姨醃的老湯臘肉,想聽到父親您老的咳嗽……”
楊廷鶴把目光轉了過去,眼神溫和:“好了,別再說了。”對梅姨吩咐:“把《家譜》分給他們每個人,要說的話都在那上頭,扶我回裡屋……”他艱難地拄杖站起,在梅姨攙扶下,一步一步挪往裡屋。
立青在背後看了心酸,本來是要來向父親告別的,看到父親這副樣子,又把告別的話嚥了回去。心想,等有機會再說吧,免得讓他老人家聽了傷心。
門廳外,立青和立仁都在穿外套,準備離開立華家,回到各自的崗位。
立仁說:“你一穿衣服我就發慌,別又趕著出去給我下套。”
“哥,軍統跟在後頭呢,還真沒機會下套。”
“找上司要慰賞去吧,我為你還背了一口大黑鍋呢!”立仁所指,自然是毛澤東來重慶的事。在他認為,所有那些他派往延安的潛伏小組發回的不實情報,都是立青從中搗的鬼,害得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在楚材那裡被動極了。
“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像個兄弟……”立華無可奈何地。
“我對他夠寬仁的了,這次毛澤東來重慶,我只要隨便弄次車禍出來,他就沒那麼神氣!”立仁向立青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