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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加勒特·迪希先生託我……”
“哦,我認識他,”邁爾斯·克勞福德說,“我也認識他老婆。是個舉世無雙的兇悍老潑婦。天哪,她淮是害上了口蹄疫!那天晚上,她在‘金星嘉德’飯店裡,把一盆湯全潑到侍者臉上啦。哎呀!”
一個女人把罪惡帶到人世間。為了墨涅拉俄斯那個跟人私奔了的妻子海倫,希臘人竟足足打了十年仗。佈雷夫尼大公奧魯爾克。
“他是個鰥夫嗎?”斯蒂芬問。
“啊,跟老婆分居著哪,”邁爾斯·克勞福德邊瀏覽著打字信稿邊說。“御用馬群。哈布斯堡。一個愛爾蘭人在維也納的城堡跟前救了皇帝一命。可不要忘記!愛爾蘭的封蒂爾柯涅爾伯爵馬克西米連·卡爾·奧唐奈。為了封國王作奧地利陸軍元帥,而今把他的嗣子派了來。那兒遲早總有一天會出事。‘野鵝’。啊,是的,每一次都是這樣。可不要忘記這一點!”
“關鍵在於他忘沒忘記,”傑·傑·奧莫洛伊把馬蹄形的鎮紙翻了個過兒,安詳地說,“拯救了王侯,也不過贏得一聲道謝而已。”
麥克休教授朝他轉過身來。
“不然的話呢?”他說。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說吧,”邁爾斯·克勞福德開口說,“有一天,一個匈牙利人……”
失敗者
被提名的高貴的侯爵
“我們一向忠於失敗者,”教授說,“對我們來說,成功乃是智慧與想象力的滅亡。我們從來不曾效忠於成功者。只不過侍奉他們就是了。我教的是刺耳的拉丁文。我講的是這樣一個民族的語言,他們的智力的頂點乃是‘一寸光陰一寸金’這麼一條格言。物質佔支配地位。主啊!主啊!這句話的靈性何在?主耶穌還是索爾茲伯裡勳爵?倫敦西區一傢俱樂部裡的沙發。然而希臘文卻不同!”
主啊,憐憫我們吧!
開朗的微笑使他那戴著黑框眼鏡的兩眼炯炯有神,長嘴唇咧得更長了。
“希臘文!”他又說,“主!輝煌的字眼!閃米特族和撒克遜族都不曉得的母音。主啊!智慧的光輝。我應該教希臘文——教這心靈的語言。主啊,憐憫我們吧!修廁所的和挖下水道的永遠不能成為我們精神上的主宰。我們是潰敗於特拉法爾加的歐洲天主教騎士精神的忠實僕從,又是在伊哥斯波塔米隨著雅典艦隊一道沉沒了的精神帝國——而不是統治權——的忠實僕從。對,對,他們沉沒了。皮勒斯被神諭所哄騙,孤注一擲,試圖挽回希臘的命運。這是對於失敗者的效忠啊。”
他離開了他們,跨著大步走向視窗。
“他們開赴戰場,”奧馬登·伯克先生用陰鬱的口吻說,“然而總吃敗仗。”
“嗚嗚!”利內翰低聲哭泣著,“演出快要結束的時候,竟被一片瓦擊中。可憐的、可憐的、可憐的皮勒斯!”
然後,他跟斯蒂芬打起耳喳來。
利內翰的五行打油詩
學究麥克休好氣派,
黑框眼鏡成天戴,
醉得瞧啥皆雙影,
何必費事把它戴?
我看不出這有啥可笑,你呢?
穆利根說,這是為了悼念薩盧斯特。他母親死得像頭牲口。
邁爾斯·克勞福德把那幾張信稿塞進側兜裡。
“這樣就可以啦,”他說,“回頭我再讀其餘的部分。這樣就可以啦。”
利內翰攤開雙手錶示抗議。
“還有我的謎語呢!”他說,“哪一齣歌劇跟鐵路線相似?”
“歌劇?”奧馬登·伯克先生那張斯芬克斯般的臉把謎語重複了一遍。
利內翰歡歡喜喜地宣佈說“
“《卡斯蒂利亞的玫瑰》。你懂得它俏皮在什麼地方嗎?謎底是,並排的鑄鐵。嘻嘻嘻。”
他輕輕戳了一下奧馬登·伯克先生的側腹。奧馬登·伯克先生假裝連氣兒都透不過來了,手拄陽傘,風度優雅地朝後一仰。
“幫我一把!”他嘆了口氣,“我虛弱得很。”
利內翰踮起腳尖,趕緊用毛樣沙沙沙地扇了搧他的臉。
教授沿著合訂本的架子往回走的時候,用手掠了一下斯蒂芬和奧莫洛伊先生那系得稀鬆的領帶。
“過去和現在的巴黎,”他說,“你們活像是巴黎公社社員。”
“像是炸掉巴士底獄的傢伙,”傑·傑·奧莫洛伊用安詳的口吻挖苦說,“要不然,芬蘭總督就是你們暗殺的吧?看上去你們彷彿幹了這檔子事——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