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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背景下,上古時代的各部落開疆拓土與子民擴充的現實程序。
在這裡,創造世界是由一代又一代的天神來完成的,在神的出現是先於人的基礎上,同時又以神的地位的高低,來決定人與神的關係:宙斯以保護人的身份來限定人的義務和權利,決定著人的命運,只有在人類服從諸神的前提下,他們才對人類進行保護;而普羅米修斯作為人的創造者之一,據說因為要想減輕諸神加給人類太重的負擔,並讓人類過上好日子,而多次侵犯了諸神的權力,於是,不僅自已遭到了宙斯的懲罰,而且還禍及人類。如果想到普羅米修斯作為被放逐的天神,在參與創造人的過程中來與人類結盟,以致於智慧女神、宙斯的女兒雅典娜對此也開始了嫉妒,那麼,當宙斯對他和人類進行嚴厲的懲罰時,包括雅典娜在內的宙斯的子女們也加入了懲罰者的諸神隊伍,顯然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在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權力譜系的延伸之中,無論是神話中的神,還是社會中的人,都會形成等級,神權的宗法制度正是對於政權的宗法制度的一種神化。反之,無論是被放逐的神,即被逐出政治權力場的貴族,還是無故受害的人類,即與基本權利無緣的庶民,總是渴望獲得平等對話的機會,他們立足於地面而眼望著天空,在激情之中祈禱,在思考之中行動。如果說普羅米修斯在創造人類的同時又與人類結盟的神話,展示出了先民們的某種現實希望;那麼,《聖經》中所描寫的人類修建巴別塔的故事,則又包涵著先民們深藏在內心的渴求——企圖跨越人與神之間的距離,獲取思想自由的個人權利。
《舊約·創世記》中寫到:
那時候,天下人的口音言語,都是一樣。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裡。他們彼此商量說:“來吧!我們要做磚,把磚燒透了。”他們就拿磚當石頭,又拿石漆當灰泥。他們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耶和華降臨要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華說:“哪,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都是一樣的言語,如今既作起這事來,以後他們所要作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我們下去,在那裡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裡分散在全地上,他們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為耶和華在那裡變亂天下人的言語,使重任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別。
“巴別”一詞在希伯來語言中就是變亂的意思。神使天下人的口音言語從一樣處於變亂之中,目的就是害怕失去對於人的至高無上的權威性。這種權威性一方面既是基於權力的考慮,以避免“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眾神,失去統治“他們”即天下人的可能。因而在這個層面上,使人可以看到來自神話的直接影響;另一方面又是靈魂號令的需要,以免耶和華這唯一的神,最終會失去主宰天下人命運的可能。因而在這個層面上,使人可以看到宗教對於人的精神發展的某種約製作用。
儘管這些具有負面性影響的因素,出現在神話中的神逐漸演變為宗教中的神的過程裡;並且構成了神權統治的宗教思想基礎。但是,這一過程畢竟促使神完成了由偶像崇拜向著超驗精神之上升,具有了超越民族神話的現實性。也就是說,一個宗教的神愈是具有精神超驗的唯一性,也就愈是具有世界性的意義,在《聖經》中,如果天下人要想成為“一樣的人民”,具有“一樣的言語”,所需要的並不是保持在語言符號及其運用上的完全一致,而是需要在保持思想自由這一點上的全體一致。只有在心靈相通這樣的前提之下,透過彼此的商量,才能成就人類共同的事業。因此,在《聖經》中被耶和華變亂的,其實不過是以神固有的居高臨下的方式,來擾亂了天下人的獨立思考,使之思想混亂,因而無法實現人類建立共同家園的夢想。事實上,語言的多樣性並不妨礙天下人進行思想的交流,只有天下人的思維過程被迫變亂,才能夠使人與人之間的思想交流無法進行,從而使天下人無法在精神上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園,成為具有自由權利的人民。
所以,無論是巴別城,還是巴別塔,雖然沒有最後建成,但是,天下人的巴別塔夢想始終不會放棄,因為這一夢想包孕著人與神理想關係的藍圖。所以,能夠暫時被變亂的只是天下人的口音言語,以及被迫分散在全地上;而真正將被變亂的則是人與神的關係,那就是,如果不能進入一種人與神的自由對話狀態,人就會在拋棄那些固有的神的同時,開始重新造神。這一點,不僅出現在所有民族神話向著宗教演變的過程之中,而且也同樣出現在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