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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英里罷了。”
“得了,好吧。要是我有選擇的機會,我可不願讓整排整排的淌著口水的東方人把我強姦埃”
“聽著,你覺得我虧待了你嗎?”
“得了,韜基,你上路吧!祝你聖誕節快樂!”
“這才是我的好孩子。再會吧。”
謝普少校講的是真情實況。新加坡要塞不過是個幻象罷了。塔茨伯利父女剛來時從飛機上就看得一清二楚。並沒有這樣一個要塞;帝國的消亡,就象陰雲密佈的一天的消逝,看不到日落的景象。收音機裡並沒宣佈它壽終正寢,讀者也並沒在早晨的報紙上讀到它的噩耗。不列顛帝國在擊退希特勒的這一場偉大的、然而行動遲緩的鬥爭中,把自己搞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英國人民早就希望這個帝國快快完蛋,因此推選出綏靖主義的領袖,好大刀闊斧地削減軍事預算。話雖然這樣說,等到末日臨頭的時刻來到,仍然叫人受不了。幻想是一服鎮痛劑,產生於主觀願望和客觀現實之間的差距。這種幻想就是新加坡要塞。
說這話不是存心嚇唬人。只要讀一讀丘吉爾的回憶錄,就再清楚也沒有了,就連他也當真以為新加坡是一座要塞呢。當地的所有人員——陸軍軍官、海軍軍官、殖民地行政長官,沿著這一龐大的指揮系統一直通上去——他們中間哪一個也不曾向首相報告,新加坡要塞並不存在。但英國人對於“帝國的銅牆鐵壁”的信仰是有感染力的——至少對歐洲人是如此。在日軍發動進攻的好幾個月之前,赫爾曼。戈林向一個來訪的日本將軍提出過警告,新加坡要塞能堅守一年又六個月。可是後來正是這位將軍在七十天內攻克了新加坡。
這一幻想並不是憑空產生的。新加坡位於印度洋和南中國海之間的航道上,控制著主要的東方貿易航線。在那些虛度的綏靖主義年月裡,好幾百萬英鎊作為軍事撥款源源送往新加坡,這是因為日本的威脅早在預料之中。在本世紀初,正是英國人自己幫日本建立起現代化的海軍,英國造船廠撈到了好大一筆紅利。這古怪而封建的日本人很快就趕了上來,把沙皇俄國的海軍打敗了,博得英國報紙一片熱烈的喝采聲。可是等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硝煙消散之後,世界力量對比的變化使人料想到也許正是這些古怪的日本人有朝一日會來跟大英帝國較量一下。於是在新加坡建立了巨大的海軍基地,擁有容納、維修整個皇家艦隊的能力。原來的計劃是,如果日本蠢蠢欲動,主力艦隊立即駛往新加坡,用威懾或者用武力不許它輕舉妄動。也許偏偏在這當兒德國人同時出來搗亂呢,那就需要主力艦隊留守本土,這一點。似乎被忽略了。
因此新加坡貯藏的糧食、燃料和軍火,足以抵擋七十天的圍攻。在這七十天內,儘可以調集艦隊趕到新加坡。還築有巨大的炮臺,炮口對準海面,在援軍趕到之前,可以抵擋日本艦隊所發動的任何進攻。這一切都給人一種要塞的感覺。
可是海洋並沒象一條護城河那樣把新加坡團團圍祝敵人可以從北方沿著荒涼的馬來半島南下,跨過狹窄的柔佛海峽,走陸路來犯。決策者們認為,長達四百英里的熱帶叢林比設防的壁壘更加堅固。再說,他們覺得如果在島嶼北岸當真樹立起一道壁壘,那豈不意味著害怕日本軍也許有一天會從北方打過來,而英國軍隊會抵擋不住他們嗎。大英帝國以無敵於天下的威望統治著亞洲。主力艦隊七十天就可趕到,還有什麼緊迫的需要非採取這種屈辱的預防措施不可呢?這道壁壘終究沒有建造。為了放心再放心,卻把新加坡島上的貯藏物資增加了一倍,達到足以維持一百四十天。
這就是“新加坡要塞”這個形象的由來。多年來的計劃啊,不借工本的大筆大筆撥款啊,用在報刊雜誌宣傳上成了河流的墨水啊,整天價響的政治上和軍事上的辯論藹—這一切都助長了一個幾乎傳佈到全世界的幻想,它打進了英國最高領導階層的腦子裡,也傳遍了整個西方世界:新加坡已築起了一個要塞。英國工人階級的衣食、血肉都消耗在這二十英里見方的海軍基地上了,那兒有世界最大的船塢,有起重機,有機修車間,有各種各樣的機器和備件,有講究的住房和娛樂設施;還有足夠的軍火、糧食和石油,可以供應整個艦隊幾個月的消耗,這些物資都貯藏在沼澤地下面龐大的混凝土地下室裡。它自成一格,就象馬奇諾防線那樣,是工程上的奇蹟,使人驚歎。
可是直到二月份,最後一旅蘇格蘭軍吹著風笛,跨過堤道撤退,炸藥包把連線大陸的那個環洞炸出一個窟窿,大陸上的日本軍正蜂擁而來,直到這最後一刻,新加坡的北岸始終沒有設防——丘吉爾卻始終以為那兒早已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