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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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不會淹……”顧亦城最先開口,最後一個“死”字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
“怎麼辦,我們會坐牢嗎?”一個膽小的男孩問。
“我們不還末沒年嗎?應該不會吧?”有人回答。
“傻的呀,你們。”顧亦城回頭瞪他,他不瞪還好,他這一瞪那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指著他道,“你殺人了,可能是蓄意謀殺,怎麼辦,怎麼辦……”
“人又不是我推江裡的。我剛剛明明要去拉她。”顧亦城氣得不行,“是誰,是誰推的她?又誰拉著我跑的?”
“是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指著眼前的人一一問道。
所有人只是望著他,選擇沉默,這樣的事自然沒有人願意出頭。剛剛混亂不堪的場景下,顧亦城既沒看清是誰將人推江裡,也沒弄清楚是誰拽著他跑。但他卻反應過來一件事,那就是也許所有的責任都將會歸結到他一個人身上,正所謂槍打出頭鳥。
他想了想,轉身朝江邊跑去,被一群孩子攔了下來。
“亦城,別,別,千萬別去。”
“讓開。”
“亦城,你冷靜點。你若是回去,咱不等於自投羅網嗎?江邊有大人,他們會救她的。”
“對對,逃跑時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救命,有人落水’了。”
“恩,我也聽見了。”
“還有我,我也聽見了。”
顧亦城不大確定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確實也很害怕,幾個男孩商量著這事一定要保密,但又彼此信不過對方,最後還搞了個什麼歃血為盟,直到天黑才各自回家。
顧亦城回到爺爺家,一直處於坐立不安的狀態。
比如大人和他說話,他恩恩啊啊,反應總是慢半拍。比如他想上廁所,結果手裡端著杯水,他把杯裡的水倒了,便折了回來,過來一會兒發現自己憋得慌。
晚上他母親江蓉開來接他回家。他戰戰兢兢的問道,“媽,外面沒出啥事吧?”
“出啥事?”江蓉第一反應就是擰著他的衣領問,“你又闖禍了?”
“沒沒沒,絕對沒,絕對沒……”他急忙撇清,低著頭不看去看母親的眼睛,快速竄進車裡關上門。
江蓉的車沿著江邊疾馳而去。顧亦城在燈火闌珊中回頭望去,他在心底默唸: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另一邊
舒姝落水後,當時江邊恰好有一對散步的情侶看見了這一幕。她被人打撈上岸時,臉色發紫,渾身冰冷,幸運的是她獲救了,並沒有在這個三月的初春因為一群小孩子的惡作劇沉入江底。
但她終究大病了一場。
病了多久?她不記得了,只知道,全身一直像在烈火裡焚燒,隱隱約約她似乎聽見了外婆的哭聲,哭聲時大時小,最後便漸漸模糊,直到完全聽不見……
病好以後舒姝的聽力出了點問題,也不是聽不見,就是有時候聽得見聲音,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醫學上稱之為:弱聽。
顧亦城回家後,特別留意當地的小道新聞。他甚至在腦海裡幻想,第二天電視上的早間新聞報道寫著A城某某江裡發現不明女屍。想到這他不由渾身顫抖,急忙翻出自己當時穿的衣服檢視,細數著上面的紐扣,生怕拉扯時落下一顆,最後成了呈堂證供。
顧亦城在忐忑不安中渡過了一個星期。又到了週末,他每週都會去看望機械廠的爺爺,江蓉這次卻道,“最近半年,別去爺爺那裡。”
顧亦城幾乎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意識到自己的激動,他小心的翼翼問,“為什麼?”
江蓉沒有說話。
顧亦城因為母親忽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心揪得緊,顫聲道,“媽,我,我……她沒事吧?”
兒子聰明頑劣,但本性畢竟並不壞。江蓉嘆了口道,“那女孩沒事,爺爺出面賠償了些錢……”
江蓉是在出事的第二天獲知顧亦城乾的混賬事。她和丈夫匆匆趕去醫院,女孩高燒後剛剛轉醒,當時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
“孩子,沒事了吧?”江蓉摸摸女孩的頭,笑著問道。女孩望著她,抬手掏了掏耳朵。
江蓉問,“你家大人呢?”
女孩睜大眼,眼裡充滿恐慌,掏耳朵的動作忽然變得猛然,朝四處張望像在找什麼,然後跳下床。江蓉伸手去拉,女孩哇的一聲哭出聲,邊哭邊問,“外婆,外婆呢?”
江蓉和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