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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刑部的兄弟們也能獨力解決,何必巴巴地趕過來求一個外人,而且是一個如此傲慢無禮、心不在焉的年輕人?況且,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答應一定出手相助呢。”
常揚威忽然大聲道:“包大人,說不定這位神秘的三公子便是殺死金國使節的兇手。我們刑部上下雖然把杭州城內搜了個底朝天,但這城牆之外,僅一湖之隔的無名山莊倒從未留意過。如果他的武功倘真如傳說的那般神奇,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殺死金使於無聲無息,而且全身而退,不在現場留一絲痕跡。”
常揚威突然冒出來的這一離奇想法刺激了包溫的思緒,他沉吟半刻,問道:“他為何要殺死金國使節?金國使節下榻的驛舍內建築眾多,道路繁雜,他又怎能準確知曉金國使節就寢所在,從而一擊必中呢?”
常揚威撓撓腦袋,道:“大人這麼問,我可回答不上來,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大人您不是一再告誡我們屬下,在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每個人都應該加以懷疑?”
包溫用力地拍打常揚威的胸膛,以示讚許,道:“我說的話你居然都記下了,大有前途,咱們先行回刑部,要盡力抽調出幾個人手,將這無名山莊監視起來,但願這次真能逮到一條大魚。”
【10】
時間:酉時初,二刻(按今日計時,當為下午五點三十分)。
地點:皇宮之內,粟湖之上。
殘陽西下,晚霞絢麗。鳳凰山下,宏偉肅穆的皇宮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之中。在皇宮的東北面,有一個廣約十餘畝的小湖泊,乃是由流經皇城的中河河水囤積而成,其名喚作小西湖,又稱粟湖,取滄海一粟之意。粟湖雖然遠不及西湖之寬闊浩渺,但正因其小,反而別有一番精緻氣象。
環湖多築亭堂。有翠寒堂,以扶桑島進貢之松木建造,白如象齒,古松環抱;有澄碧堂,以天目山百歲老竹搭建,通體碧綠,燦若翡翠;有賞牡丹的傳芳亭;賞芍藥的冠芳亭;賞山茶的鶴丹亭;賞丹桂的天闕亭;有云錦堂,為皇上焚香祝天之所在,終日香菸縈繞,盤旋於堂頂四周,猶如氤氳祥雲;有建於湖水之上的水天境界。五艘形態各異的龍舟散泊於湖岸。
此時,粟湖中央有一艘小龍舟,遍塗金漆,雕樑花,龍舟之上建有一個四角小亭子。亭子下面對坐著兩人。放眼望去,方圓數里,唯有湖光,再無別人。
坐北朝南的這一位,面容清瘦,目光恬淡,稀疏的鬍鬚已呈現灰白之色,雙頰突出,兩耳厚大,他便是已退位的高宗趙構,時年六十有一。
坐在趙構對面正在划槳的便是孝宗趙,時年四十有一。方臉,鬍鬚甚為濃密,雙肩寬厚有力,兩眼炯炯有神。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他都正處於一生中的巔峰狀態。舉重若輕的劃漿動作,顯示出他擁有過人的力量,堅毅的表情,又表明他具備堅定的意志。
如今,高宗趙構已經遜位七年,名義上不再過問朝政,但他的影響力還是或明或暗地體現在朝廷的諸多政令政策之間。而遇到有關家國命運的重大決策時,趙也會徵求這位老太上皇的意見。
縱觀中國的歷史,一朝二聖的局面並不多見,兩個皇帝之間往往會明爭暗鬥、互為掣肘。但高宗和孝宗卻相處得十分融洽,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相處最為融洽的一朝二聖。
孝宗能最終成為皇帝,說來還有一番曲折。他本是高宗的養子,從血緣關係上講,兩人相差甚遠。高宗趙構在南逃途中,數度死裡逃生,驚嚇過度,喪失生育能力。時年五歲的孝宗因此被趙構納入宮中,收為養子,同時被收為養子的還有另一位小孩趙璩。趙構遲遲未確立究竟立誰為太子。一則他從未放棄過自己能生一個兒子的幻想,二則也是在趙和趙璩兩人之間搖擺不定,始終拿不定主意。後來趙構想出個法子,各賜了十名宮女給兩人,數日之後,召回十名宮女驗身,賜予趙璩的十名宮女皆已破瓜,而賜予趙的十名宮女則仍保有處子之身。趙構這才確立趙為皇太子,同年即位登基。有這一番曲折,趙能最終成為南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自然對高宗趙構感激涕零。
湖面上漸漸升起薄薄的水霧,猶如瀰漫的哀愁。趙構的目光緩緩地在粟湖四周掠過,只見瓊臺玉宇,群山疊翠,遠勝舊都開封的皇宮景緻。他想起三十年前,剛剛下詔定都於此地時,這鳳凰山腳下尚只有數間零星散佈的宮殿,仄陋簡樸,渾不似今日之繁華錦繡。而他,二十歲便即位稱帝,要帶領一個人心惶惶,士氣低落的帝國向前行進,一晃三十年過去了,他也從一個早熟的青年成了雙鬢斑白的老人。昔日與他一起在江南重振宋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