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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不能自殺,他試過了,【回家倒計時】不減反增,差點回到原點。
祁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開始回憶自己這一路走來,有沒有可能做錯了什麼,才導致他遲遲沒能如約死去。很快,他就更加驚恐地意識到,他好像根本就沒做對過!
公子和體弱多病,他,吃嘛嘛香。
公子和多愁善感,他,心寬如海。
平日裡可以裝出愁苦多病的形似,卻裝不出“致命”的神似。
難受,更想死了。
……
城東烏衣巷。
門庭若市,華蓋雲集。
珍珠將公子和“看上去更加嚴重了”的近況帶回了姜府,再次引來了花廳內姜家大姑娘小媳婦的唏噓。但哪怕是珍珠這樣的婢女,都能聽出她們嘰嘰喳喳討論時的語氣,更像是惋惜某件精美瓷器的破碎,而不是對家人即將離世的切膚之痛。
姜家人丁興旺,子息繁茂,嫡系旁系世代聚族而居,真正與公子和有血脈關係的其實也就是老夫人這一支,眾人這樣的反應倒也情有可原。
但珍珠作為老夫人身邊得用的大婢女,卻還是忍不住氣老夫人之氣,痛老夫人之痛。
有夫人開口:“祁小郎君什麼都好,就是心思重了些,身體才遭了這般的罪。”
這話就說得有點過分了。但說話的是姜氏當家的二夫人,她孃家的外甥剛因在戰場上生擒了蠻族足智多謀的左賢王獲封大將軍,如今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眾人自是不敢對司徒大將軍的姑母有意見,甚至只會捧著她。
唯有珍珠忍不下去,正欲回嘴,卻有一道聲音搶在了她之前。
說話的是大夫人,聲音綿軟無力,卻異常扎耳:“弟妹這話可真有意思,十年前,祁家遭奸人所妒,滿門獲斬,只有在咱們府上做客的兩位郎君倖免於難。兩年前,前往封地數年的大郎,忽染惡疾,死得不明不白。你要是也遭到了這樣的事,又因此一病不起,我保證不會說你心思過重。”
“大嫂這是在咒我嗎?”二夫人不甘示弱地怒目看去,半點面子也不打算給。
“誰敢比弟妹背後誹謗老太太嫡親的外孫更過分?”大夫人性子耿直,當場冷笑。
“我說什麼了我?大嫂這帽子扣得可真大。”二夫人其實不敢真把這事鬧到老夫人面前,可她也有她的有恃無恐,“要不是怕大嫂擔不起這打擾了老太太閉門祈福的罪過,我還真想請老太太明辨,看看她老人家到底是信我,還是信你了。我反正問心無愧,倒是看看誰能說我說了什麼。”
大夫人……還真沒有那個自信,她與婆婆的關係早已是水火不容,要不然這掌家之權也落不到二房庶媳手上。
“奴婢倒是可以做個證。”珍珠緩緩開了口。
本還得意的二夫人,就像是被誰掐住了嗓子的鴨子,一臉驚恐,幾次張口,都“我我你你”的連不成完整的句子。
在大夫人驚訝的目光中,珍珠緩緩垂目,還是那副俯首帖耳的模樣,彷彿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
——只要您也喜歡公子和,我們就是好朋友!
珍珠一般不愛在夫人娘子們面前借老夫人逞威風,但今時今日情況不同,她根本沒辦法忍下:“我相信二夫人也不是故意誹謗公子的,您一時口不擇言,情有可原。就是肯定不會再有下一回了,對嗎?”
二夫人忙不迭地點頭,左一句“好姑娘”右一句“公子肯定會長命百歲”地討好著,只暗恨自己一時得意忘形,是半點不敢再起什麼心思。
老夫人雖已放權,卻手段一流,治家極嚴,又是當今女天子的姨母,就沒有人不怕她、不敬她的。
也因此,當司徒家的少將軍司徒器,又因為公子和而找上門時,二夫人忍不住訓斥了這個沒什麼出息的外甥。
“同樣是我司徒家的男兒,你看看大郎在做什麼,你一天天的又在做什麼?”二夫人攢了一肚子的委屈與怒火,她在婆家委曲求全,又屢屢還要給孃家人收拾殘局,這是什麼道理?“大郎像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