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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霽月光風》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不是,我不是說你是外人,你是內人,不不對,你肯定不想做我的內人,”司徒器本只是想小聲補救,結果莫名好像自己戳中了自己的什麼,開始了強行解釋,卻越說越亂,“我的意思是……”
“請。”祁和已經給司徒少將軍讓開了位置,露出了身後的陳神醫。
年輕的公子動作果斷,邁步從容,寬大的水雲袖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彷彿水面泛起的層層波圈,輕易撩動了心間的漣漪。縱有無數才子名士寫詩作詞,也難以描繪真正與公子和對視上那一刻的怦然。
這便是“宛丘四公子”之一的塗山君,輕雲蔽月之皎,迴風流雪之姿。
司徒器怔怔地看著祁和出神,在這樣的美色之前,很少有人能夠自控。至少司徒器不行。小小少年,滿懷春悸,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實則只是旁人懶得戳穿。
在往昔與祁和的“找茬”中,司徒器也偶爾會有這樣突然的安靜。只不過,要是以前的司徒器意識到自己竟這般沒有定力,只會自我唾棄,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能如此膚淺,也會被祁和這樣的心機之輩迷惑。如今的他,依然會自我唾棄,不過理由不再相同,現在的他……
只能一遍遍在心裡默唸清心咒,對自己著重強調:這是你大嫂,這是你大嫂,這是與你阿兄兩情相悅的大嫂!
他們,怎麼就兩情相悅了呢?
“少將軍?”祁和疑惑開口。心下暗自揣測,司徒小狗今天的表情好像格外地生動與糾結啊。放在以往,司徒器的小九九根本不需要猜,一目瞭然;如今卻還是稍需斟酌的。
當然,總體來說,司徒器還是很好猜的。母親溺愛,大哥頂門,讓司徒器這些年過得屬實有些太過安逸了。他既不會看他人臉色,也不會遮掩自己,實實在在一個智障兒童、歡樂炮仗,別人不點,他都能分分鐘自爆。
鮮衣怒馬,意氣風發,是這雍畿城中、世家圈裡,少有的真能隨心所欲之人。
京中的公子郎君,就鮮少有不嫌棄司徒器的張揚的,也鮮少……
有不羨慕他的無懼的。
祁和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在外祖的莊上遇到司徒器:梳垂髫、騎竹馬,穿得紅紅火火,長得可可愛愛。臉上還有著奶膘嬰兒肥,卻偏要板著一張嚴肅臉,學他阿兄。
司徒器小朋友站在後山的涼亭之上,踮著腳仰望著更遠的峭壁。
“小郎君在看什麼呀?”姜家的婢女小心翼翼伺候在一旁,生怕這位姻親家的郎君有個什麼閃失。
“在看那朵花。”司徒器抬手遙指,在山澗之間,果然有一朵從石中絕處逢生、遺世獨立的花。
嬌嬌弱弱,粉粉嫩嫩,彷彿被風一吹,就會飄散到天涯。
“真的欸,那裡竟有一朵花。不過,摘不到哦,太危險了。”婢女生怕這位司徒家有名的小霸王突發什麼奇想,誓要把一切危險念頭都扼殺在搖籃裡。
但司徒器卻反而疑惑地問她:“為何要把它摘下?它那麼努力才在那裡長大。”
“啊?”婢女一愣,“那郎君為何看它?”
“我想等祁家的和阿兄身體好些了,就帶他來看。”那裡有一朵花,它也沒了爹孃,沒了夥伴,長在一處絕境之中,卻開出了最美麗的花。
“郎君真是心善啊,是可憐表少爺全家慘死,又自幼體弱嗎?”
“不許你這麼說!”小小的司徒器,卻有著大大的脾氣,一雙英目未成,已初具威嚴,“你這麼說,他會難過的。”
這也是祁和這麼多年,對司徒器容忍度如此之高的原因之一。沒辦法,他對這小孩的初始好感度太高了。哪怕後來許久不見的小孩長成了奇形怪狀,祁和也莫名看見司徒器就覺得舒坦,開心,甚至有點惋惜這樣濃墨重彩的司徒器,沒能在歷史上留下哪怕輕描淡寫的姓名。
祁和自以為自己終於懂了——他剛剛那句“願用一半身家,換大將軍一命”的話,讓要臉少年司徒器受不了了。
“你不要誤會,我救大將軍,並無他意。”
司徒器看祁和的表情卻更加複雜了,那雙永遠有神的眼睛裡,添了太多情緒,有自責,有懊惱,以及一絲詭異的幽怨。
司徒器對著祁和一拱手,便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是我過去不懂事,好壞不分,善惡不明。你不要……”
不要這般委屈自己。
司徒器更像大聲質問,你就這麼喜歡我阿兄嗎?喜歡到連他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