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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冷風,日漸凍餓難忍。
祝顏舒:“他之前過來,我借個十塊二十塊的,只是賙濟他吃個飯。”只是也沒料到這人嚐到甜頭以後,沒錢就過來借,不肯自立了。
楊玉燕快嘴快舌的:“可見好人做不得!”
祝顏舒一指點在她額頭:“胡說!怎麼能不做好人呢?”
楊玉燕改了口:“我不做壞人,但也不做好人,誰都別來惹我不就好了!”
祝顏舒嘲笑她:“你這是要當孤家寡人嗎?小小年紀,竟是要出世了!”
等張媽買回了肉菜,楊玉蟬也回來了,七大碟八大碗的擺了一桌子,從北京飯店買回來的半隻烤鴨子擺在正當中,還一盤切滷肉,豐盛的不得了!
蘇純鈞有日子沒看到肉了,口水氾濫得一發不可收拾,上桌以前還肯謙遜些,上了桌就埋頭只顧吃了,等席終,桌上兩盤肉一絲不剩,全都吃了個精光。
張媽嘖嘖:“吃得真乾淨啊!我還以為能多吃幾天呢。”
蘇純鈞臉皮厚,只當不是在說自己。
張媽指桑說槐,轉頭對楊玉燕說:“平時也不見你愛吃肉,怎麼今天吃得這麼多?”
楊玉燕精明有餘,靈醒不足,真以為說自己,立時就駁道:“桌上這麼些人,也不止我一個人吃了啊。”
蘇純鈞忍不住發笑,看自己這個學生真是越看越愛了。
飯畢,蘇純鈞自然就該告辭了,他剛站起來,楊大小姐玉蟬說:“蘇先生坐著喝杯茶吧。”
蘇純鈞以為人家是客氣,他都賴了一頓飯了,該走了。
“不了,不了。”他說,“我趕著回去燒爐子呢,不然晚上該凍了。”
楊玉蟬:“喝個茶的時間還是有的。一會兒你從家裡挾塊煤下去,引火快得很。”
蘇純鈞甚是不解,但也從善如流的坐下了,他自然是與楊二小姐坐在一塊,見她手裡又拿著塊餅乾啃。
正餐不吃,愛吃零食。
蘇純鈞能看出來楊大小姐今日只怕有個為難事要說,這才拉他這個外人留下,想必是打著外人在場祝女士不會生氣的算盤。他搬來才半年,已經很瞭解祝女士了,聽說她哪怕是在自家,只要出了臥室就一定打扮整齊,對兩個女兒也是要求嚴格,小女兒不肯上學,她就算節衣縮食都要請家庭老師。這份矯情勁,當是落魄了的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的祝女士肯定是不會當著他這個外人鄰居的面發火了。
不管楊大小姐一會兒要說的是什麼事,有他這個保險在,都至少能保三成險。
蘇純鈞無意之中被人當保險槓用了,縱使不樂意也沒辦法,畢竟吃人嘴短。可他也不願意真被扯進去當個尷尬人。於是,他就找旁邊的楊玉燕說話。
“這好像是湯姆大叔蛋糕店的牛奶餅乾。”他說。
楊玉燕很大方,拿餅乾盒給他:“張媽今天買麵包時買回來的,你吃嗎?”
蘇純鈞搖搖頭:“我不吃。”頓了一下,故意問道:“你以前不是說這蛋糕都不能吃嗎?”
現在的蛋糕,土到極點,當然沒辦法吃啊。這可是楊二小姐的原話。
楊玉燕一怔,蘇純鈞接著說:“那怎麼現在又肯吃他家的餅乾了?”
以楊二小姐的脾氣,那是肯定要翻白眼的。
蘇純鈞有把握,就等著楊玉燕發火。
不想,他這回料錯了,楊二小姐說:“餅乾不一樣啊。”
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蘇純鈞一下子笑了,孩子脾氣,說改口就改口,理由還充分。
“餅乾和蛋糕哪裡不一樣?”他認認真真的問,一點都不往那邊看。
楊玉燕:“蛋糕做得難看又難吃,餅乾倒是還不錯,用料也實在。”
她如此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