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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儼被她這一砸,砸得有點懵。
可眼見小姑娘氣得轉身就走,也來不及管什麼情況,抓著接住的東西追上。
手剛碰到池小姑娘的肩,便聽得旁邊傳來一聲厲喝——
“放開你的髒手!”
李儼僵了一僵,默默收回了手。
聽到這聲厲喝,池小姑娘也不跑了,一扭身,乳燕歸巢般撲了過去。
“爹爹!”
委委屈屈的一聲呼喚,惹得小姑娘的爹周身氣息驟冷,目光如箭朝他射了過來。
李儼不但百口莫辯,更是一頭霧水。
池小姑娘見了繡囊裡的東西,不是應該明白他就是曾經她無比信賴喜愛的“大姐姐”嗎?怎麼結果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看著毛絨絨、軟綿綿的小姑娘以一種既依戀又信賴的姿態依偎在父親身旁,又以一種既羞惱又失望的目光看著他,太子殿下有點不是滋味。
“帶池姑娘回宴廳!”太子殿下負手身後,神色淡淡道。
青衣上前,卻見池小姑娘越發抓緊父親的手臂,滿臉警惕地看著她,好像她是哪個惡霸的爪牙,要幫著主子上來強搶民女似的。
池長庭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去吧。”
池棠這才低頭繞開李儼朝宴廳走去。
李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池長庭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嘲笑:“殿下可如願以償?”
先前李儼讓人拖住他,聲稱去拜見齊國公夫人,他就知道這廝要玩這麼一出。
可惜齊國公親自上場,他確實脫不開身。
不過現在看來,不管太子殿下做了什麼,應該都是鎩羽而歸了。
也是,就他家姑娘的乖巧勁兒,在問過他之前,根本不可能答應別人什麼。
李儼低頭看手裡的東西,沒有說話。
他還是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她為什麼那麼生氣?
池長庭隨著他的動作也看了一眼,臉色瞬變,顧不得太子殿下身份尊貴,直接劈手奪來。
“這是什麼!”池長庭面色鐵青地看著手裡的織物。
訶子雖是女子的貼身衣物,但織成做的訶子較挺括,多是夏季時穿在輕薄罩衫內,圖案樣式都能看得清,算是外穿的。
因此類似圖案的訶子,他見阿棠穿過!!!
無恥!禽獸!
李儼輕咳一聲,道:“是阿棠送給孤的——”瞥見池長庭眼裡的兇光,才後知後覺地加了一句,“在陸家的時候。”
池長庭渾身殺氣總算斂了回去,將訶子往袖籠裡一塞。
塞完又覺得不對,等會兒他還得回宴席上,這東西萬一從袖子裡掉出來……場面不堪設想!
池長庭只好又從袖子裡把訶子拿出來,面色複雜地看了李儼一眼,冷笑道:“殿下帶著這東西,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李儼默默將繡囊遞過去。
池長庭冷哼一聲接過,將訶子裝好,塞進衣襟內,藏得嚴嚴實實。
一想到某太子曾私藏他女兒的訶子大半年,還是覺得怒氣難消:“阿棠不知道殿下,殿下還不知道自己?她送你這個,你不知道拒絕?你一個大男人……你、你知道羞恥嗎?”
李儼淡淡看他一眼,道:“孤拒絕過,她要哭。”
池長庭頓時語噎。
頓了頓,臉上怒色散去,帶上幾許臣下的恭謹,走近低聲問道:“殿下方才說姚伯章死了,怎麼死的?”
他特意藉口離席,一是為了來抓可能接近自家女兒的無良太子,另外,也確實掛心方才射禮時李儼透露的訊息。
姚伯章和姚無忌其他子女不同,他是受過朝廷冊封的吳興王世子,現在雖然淪為階下囚,可封號也還沒被撤。
何況姚無忌做的那些事,很少會瞞著自己的繼承人。
更令他心驚的是,大理寺對姚氏族人的看管不會鬆懈,對姚伯章更是重中之重,究竟是誰有這等本事,將姚伯章殺害在大理寺獄?
“是孤派人殺的。”
池長庭驚愕看他。
李儼淡淡道:“有個獄丞見姚伯章形容有異,臨時令人搜身,搜出一隻如意環。”
池長庭臉色瞬變:“都有誰看見了?如意環現下何在?”
“看見的人不少,那獄丞甚是謹慎,搜出如意環後便令人堵了姚伯章的嘴,隨後將如意環呈堂,如今作為證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