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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抬起臉,面色依舊慘白,按在左臂上的右手每一根手指都在發抖。
她屏住呼吸,盯著躺倒在地的秦歸,耳朵豎起,聽著裡裡外外的動靜。
沒有動靜。
在她屏住呼吸後,甚至只剩下了秦歸的呼吸聲。
池棠暗暗鬆了一口氣,站起
“哐當!”
一個不穩,絆倒了凳子,池棠嚇得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一顆心提到了嗓眼上,下意識看向門口,生怕下一刻門外就有人衝進來檢視。
門外仍舊沒有動靜。
池棠緊繃的子瞬間癱下,眼淚奪眶而出。
瞥見秦歸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笑意,她忙用力抹去淚水,狠狠瞪他一眼,道:“我才不喜歡你!”
青衣說過,銀釧裡的針可以讓人十二時辰不能動彈,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秦歸被突襲倒地之後,最初的驚愕過後,神色一直很從容,甚至有心笑她。
聽到她這句話,秦歸眼裡笑意更濃。
池棠被他笑得羞惱,爬起,想了想,用力踹了他一腳,神兇惡地說:“你少自作多,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這種”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你這種壞人!”
說完,也是自覺罵得沒什麼氣勢,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提起裙襬,踮著腳尖跑到大門口。
其實池棠昨晚就起了逃走的念頭,當時她的手已經隔著袖子摸到了銀釧上的機關,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當時並不是什麼好時機。
首先,她一個小姑娘,半夜三更跑出去,未必比留下安全,至少秦歸待她以禮;
其次,院子裡雖然只有秦歸一個人,可院子外不知道有沒有人把守,暗器只能用一次,萬一剛出門就被抓回來,再想逃走幾乎是不可能了;
再者,她雖然淋了雨沒有發燒,可子也是虛弱的,就算逃得出門,也未必有力氣找回家。
因此,她耐著子多留了一夜,乖乖喝了薑湯,又吃飽喝足,睡了一覺,自覺養足精神之後,才將逃跑的念頭找了出來。
池棠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屏氣聽了一會兒,門外始終安安靜靜。
從昨晚到現在,院子裡一直只有她和秦歸兩人;剛才秦歸倒地,她絆倒凳子,也沒有人進來,或者在門外詢問。
那也許,這裡真的沒有別人。
儘管這麼猜測,池棠還是小心翼翼地先將門開啟一條縫。
透過縫隙看出去,門外石階枯草,朝露待,陽光落處,只有細細的草影。
門一點點開啟,風徐徐撲面,帶來草木清香,而目光所及,空無一人
……
斜陽古道,駿馬疾馳。
近城門,勒馬稍緩,引得諸多回眸驚呼。
守城士兵抬頭一看,只覺容顏皎皎,若朝霞耀目,慌忙低頭讓路。
馬蹄敲打古城青磚的聲音,驚醒了午後睏倦的門房,揉眼看見來人,忙上前殷勤牽馬:“五郎回來了!”
蕭琢翻下馬,丟開馬鞭,一面大步往裡疾走,一面沉聲問道:“郡公何在?”
晉陵郡公蕭公望已年近六十,雖仍風姿俊爽,眉梢眼角還是露了疲老之態。
“父親!”蕭琢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慌慌張張,所為何事?”蕭公望蹙著眉,神色還算溫和,畢竟是最疼的幼子,不捨苛責。
蕭琢揮退左右,舉步上前,低聲道:“一前,吳郡太守池長庭之女鬧市遇襲,遭人綁架;今清晨,池長庭簡裝出城,去向西南!”
吳縣的西南範圍很廣,但蕭琢所言指向何處,蕭公望心如明鏡,愕然看他:“姚無忌綁了池長庭的女兒?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眼看池長庭任滿要走了,姚無忌是昏了頭去挑事?”
蕭琢繼續低聲道:“七月初七,池太守攜女赴普明寺盂蘭盆會,普明寺卻進了歹人,兒懷疑池太守手裡已經有了姚無忌的把柄,才惹來姚無忌諸多動作,此番池太守孤赴烏程,恐怕難以善了!”
蕭公望揹著手,來回踱了兩步,眉心緊皺,卻沒有開口。
蕭琢抬頭一望天色,入秋之後,白晝漸短。
此時未時剛過,頭便明顯偏了。
時辰走得快,動作就不能太慢。
“父親!若池長庭與姚無忌撕破了臉,我們應當如何?”蕭琢直言追問。
蕭公望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我們蕭氏一無兵,二無權,能如何?”
蕭琢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