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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藏嬌正文卷第333章這廝又想勾引她“咦?這不是池鄉君嗎?”
池棠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有點陌生。
就像朝中勢力大致分為三派一樣,京城貴女也儼然三分。
其一是以薛箏為首的齊國公繫世家官宦千金;其二是以高霽雯為首的渤海公繫世家官宦千金;其三則是以謝婉為首的清流子弟。
除了謝婉那一類的比較含蓄矜持,另兩類,無論是囂張跋扈的薛箏,還是裝模作樣的高霽雯,出門經常都是要帶幾個爪牙的。
爪牙,就是身份地位不高,只負責張牙舞爪的那種。
比如現在衝在前頭的這位,池棠估摸著是薛箏新收的爪牙。
曾幾何時,薛箏這個圈子的人她也是都認識的,現在竟然添了不認識的,池棠腦中突然冒出“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的詩句,隨即又覺得不太合適,搖搖頭拋開,上前向薛箏行禮。
薛箏卻側身避開了她的禮,冷笑道:“我哪有這個面子受池鄉君的禮?”
池棠默默直起身。
果然是來尋釁的。
也是,爹爹都跟齊國公鬧翻了,她跟薛箏自然也陌路了。
想想還挺難過的,不由看了薛箏一眼。
薛箏卻勃然變色,壓了壓怒火,又是重重一聲冷笑:“太子又不在,這副楚楚可憐模樣做給誰看?”
池棠心中微惱,繃起了臉。
薛箏“嗤”了一聲,道:“我道怎麼突然攀上了上洛公主,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忘恩負義的架勢都是一脈相承的!”
池棠突然抬眸,語氣中彷彿憋著氣:“薛郡君現在說的做的,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嗎?”
池四姑娘的生氣看著一點都不嚇人。
薛箏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嗤笑道:“是又如何?你們都做得,我還說不得了?現在誰不知道池長庭一朝得勢,翻臉比翻書還快!”
池棠忽地冷笑一聲,抬了抬下巴,不甘示弱道:“陛下天恩浩蕩,我爹得陛下的勢有什麼錯?公主身份尊貴,我敬她有何不妥?莫非齊國公覺得普天之下,我爹只能依附他一人?敬他一人?”
“池棠!”薛箏怒不可遏地衝上前,抬手欲扇,卻被人捏住了手腕。
抬頭,見青衣冷冷看著她。
“好!好!”薛箏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甩開青衣的手,拂袖而去。
氣走了薛箏,池棠沒有覺得多開心,甚至心裡空落落地難受。
齊國公有沒有害阿孃尚無定數,薛箏就更加無辜。
她見了薛箏,一面怨恨,一面又覺得歉疚,心情複雜又沉重。
現在好了,索性撕破臉,也不用複雜了。
就是心裡還是有點難過……
池棠站在亭外水邊,茫然不知所往。
爹爹說,只要半個月,他派去調查芳姑的人就能有訊息了。
如果證明芳姑所言屬實,那肯定是要與薛家勢不兩立的;可就算證明芳姑有問題,他們和齊國公府的裂痕也已經造成了。
事關阿孃之死,她和爹爹不可能無動於衷。
可是隻要一動,無論結果如何,爹爹跟齊國公都會離心。
這……似乎是個必敗的局面……
秋深水冷,風瑟瑟一吹,遍體生寒。
池棠攏了攏衣襟,嘆道:“回家吧……”
低頭走出一步,忽然,簌簌葉落聲中,一縷琴音悠悠潺潺。
池棠驀然止步,神色古怪。
自從重生再識秦歸後,她對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琴聲都有陰影了。
這麼冷的天,跑到水邊彈琴?真不是來勾引誰?
然而細聽之下,這曲子卻是一點勾引的意思都沒有。
曲曰《秋雲》,端凝雅肅,意蘊悠長。
池棠聽了一會兒,輕哼一聲,朝琴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隔得不遠,繞過幾株黃葉樹就見到撫琴者。
也是在水畔亭中,木葉飄落間,白衣清雅,卓然出塵。
他微垂著頭,雙眸半闔,指下不急不緩,姿態甚至有些慵懶。
池棠面無表情地看著,內心毫無波瀾。
上回在普明寺也是彈這一曲,就不能換一個?
這次又想幹什麼?
才這麼一想,琴音乍停,亭中人抬起頭來。
隔著二三十步距離,隱約覺得對方朝自己笑了笑。
池棠卻警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