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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來說,就是最好的寫字樓啦!”
老太婆撓一撓自己的臉,突然“咯咯”地笑了。她的一對老眼裡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一個七旬有餘的老婦。她笑時,嘴咧得很大,幾乎讓人瞅見了全部的牙。這牙有假的,有真的;真牙烏黑,假牙雪亮,那慘不忍睹的樣子無情地暴露了她的衰老。左忠堂和小會計都被老太婆笑得不知所措,甚至感覺脊背發冷,真有一點兒毛骨悚然。
“亮堂!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冷不丁兒就亮堂了!”諸葛秀雖然表情和語言明顯失態,可此時的神智卻是正常而清醒的。她勸大家喝了一次水,又嘮叨道:“當初大頭蓋這麼大個房子的節骨眼兒上,我就擔驚受怕的!好模樣兒的蓋一個差不離兒的,就得了,這多浪費!這麼大,沒用呀!”
左忠堂本來想拿出他為老太婆買的關於攻擊女人為禍水的書籍和光碟,但是,見老太婆已經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了,那已經伸向自己挎包的手又收了回來,他要避免節外生枝,並當機立斷地主動出擊:“我們銀行願意出最高價!”見老太婆繼續讓大家喝水,對自己的話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左忠堂只得又叫了一聲“大媽”,而後又開口了:“我們看好這房子了,只是要麻煩您自個兒開個價!”
“一千五百萬不多吧?”諸葛秀突然起身,她說話時,眼睛裡依然洋溢著熱情。
左忠堂立刻張大了嘴巴,臉色驟變,眼睛裡的陽光也在瞬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陽光消隱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在心裡罵道:“這麼瞧著,這老婆子真有神經病!一個農民房一樣的寫字樓,租金竟敢要一千五百萬?而且還說‘不多’!可這個老神經病為什麼就神經得只往裡拐,就不神經得往外拐呢!?”
小會計見左忠堂面色難看,便用腳尖碰一碰左忠堂的鞋,趁諸葛秀起身主動給大家沏茶的空擋,悄沒聲兒對他小聲嘀咕:“這麼瞧著,得你自個兒跟老太太談了!我先走,在小區大門口等你!”
“為什麼?”左忠堂不解了。
“老太太覺乎著女人贓,男人乾淨。留下你一個乾淨人,老太太一高興,要價不就下來了嘛!”
“你一走,老太太不高興怎麼辦!”
小會計詭笑了:“就假說有事先走唄!”
左忠堂只得點點頭,因為至大支行出價的最高線是每年三百萬,還要包括裝修、物業和維護費,而諸葛秀的開價豈不太離譜了!他也只有聽從小會計的主意,再做最後的一搏,或者叫垂死掙扎。
小會計剛要起身,又忽然坐下來,把嘴巴伸到左忠堂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警告道:“我可提醒你,你可不許向老太太施美男計!如果老太太痴迷上你,犯了神經病,阮大頭饒不了我,可也饒不了你!”
左忠堂感覺莫名其妙,心想:諸葛秀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寡婦,難道除了對女人怨恨,還對男人情有獨衷、感興趣嗎?
但是,讓左忠堂萬萬沒想到的是,小會計一提先走,諸葛秀連一聲客氣話都沒說,就欣然同意了,而且還大大方方地說:“好!我自個兒和左行長談最好!”
小會計剛一在小樓的門口消失,諸葛秀一邊端著一杯熱茶,一邊抿著老嘴微笑著,競真的姍姍向左忠堂的身邊走來!
左忠堂除了仕途上的野心勃勃之外,不但對男歡女愛的事情沒興趣,而且一直是一個“妻管嚴”。如果不等自己施什麼美男計,這老婆子就主動像自己發動了富婆戰爭,那可怎麼辦?這樣一來,自己真的就是跳進野鴨湖也說不清了!
左忠堂望一眼老眼裡洋溢著熱情和神秘的諸葛秀,毛骨悚然地站起身,驚得話都不會說了,只得結結巴巴地又叫了一聲:“大……媽!”
諸葛秀熱情而甜美地答應了一聲“哎”,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先捏了捏自己的腿,再撓撓自己的臉,而後用一隻老手招呼左忠堂坐在她的身邊,親暱地說:“小會計走了好!我就不待見身邊有女人!”
左忠堂聽老太婆這樣說,更驚恐了,他真想學習被獵槍驚出來的野兔子,寧可放著至大支行的破副行長不當了,立刻奪門而出,落荒而逃。但是,就在他琢磨等一會兒逃還是馬上逃的節骨眼兒上,諸葛秀此時此刻那一副顫顫巍巍、慈祥可親的樣子,終於讓他忍住了,終於讓他沒像野兔子一樣,逃之夭夭。同時,他把自己的手,急中生智地伸向了自己的挎包,摸出了苦心搜尋來的揭露女人是禍水的全部家當。
左忠堂想起了自己在心中已經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的對諸葛秀進行公關的計劃,立刻照本宣科地開始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