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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樂說著不禁站了起來,由於動作過急,身子搖晃了兩下,從她的頭上掉下來一團黑色的東西,宋沂蒙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副假髮。梁樂的假髮掉了,露出了稀疏發白的真頭髮和油光光的頭皮。
會場上一片寂靜。梁樂一點也不慌張,她慢慢地、從容不迫地把假髮拾了起來,她沒有把假髮重新戴在頭上,因為她覺得那樣會引起人們鬨堂大笑。她把那沾了些土的假髮放在蟒皮紋的手提包裡,然後端端正正地坐下,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朱小紅和米瑩兩個人,又開始圍著鄒炎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鄒炎也嘻嘻哈哈地跟她倆人逗貧嘴。一會兒,鄒炎就把宋沂蒙扯了進來,他嘻皮笑臉說:“宋處長,你看,這兩個女同胞真逗,非要跟我去海南島不可,那是什麼地方?大海龜還不把她們都吃啦!哈!哈哈!”
宋沂蒙對海南島瞭解也很少,他沒有見過大海,卻常常夢見大海。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以為自己聽見了大海的聲音,那並不遙遠,浸入心裡的聲音。
鄒炎指著宋沂蒙對朱小紅和米瑩兩個人:
“這是我大哥,你倆要是能說動他,假若他去,那我就帶你們一塊兒去海南島!”
朱小紅彷彿聽不懂鄒炎的話,只張嘴跟著樂。
米瑩見鄒炎發了話,便完全丟掉了無冕之王的身分,扭動著腰肢,湊到宋沂蒙的身邊,嬌滴滴地說:“宋處長,你去過海南島嗎?”
生疏女人的氣息把宋沂蒙的心裡撩得癢癢的,他不由自主地稍微躲遠了一點兒,米瑩仍然緊貼著他,那氣息像海風一陣陣吹著他,他覺得臉紅了。他聽見米瑩一再問他,只好搖搖頭,表示沒有去過。米瑩煽情地小聲對他說:“那咱們倆一塊兒去吧!”
宋沂蒙緊張得脖子後頭發硬,更加不知說什麼好。米瑩對於陌生男性如此大膽,使他為之驚愕,這好像不是獨身主義者的作風!米瑩見宋沂蒙不回答,好像看出來他的想法,便含著笑:“孤男寡女不成行,是吧?你錯了,這都什麼時候啦?今天我和你雖說是第一次見面,但我覺得你靠得住,一塊兒到海南島,就等於一塊兒到郊外兜兜風,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就等於到郊外兜兜風,米瑩把這件事描繪得十分簡單,宋沂蒙心裡很不是滋味,只是默默地坐著不吭聲。鄒炎見狀,便得意地對米瑩說:“看,你說不動吧!”費好大勁兒還說不動一個男人,米瑩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便悻悻地離開宋沂蒙身邊,回到自己坐位上。
朱小紅面頰粉紅,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像個規規矩矩的女中學生。她雙手託著下巴,眼睛流露出十分的好奇,她在仔細觀察著宋沂蒙,揣度這個沉默的中年人。她覺得這個中年人很奇怪,他似乎害怕女性的引誘,拒絕所有的女性,無時不刻在固守著陣地,是這樣的嗎?
宋沂蒙見米瑩從自己身邊離開,心裡一陣輕鬆。他望著周圍的人,忽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想法,他越來越覺得這裡頭的每一個人都各像一種動物。米瑩像高傲的白母雞,“咯咯咯”,雞冠子血紅。朱小紅像容貌媚人的狐狸,伺機撲向被迷惑的人。梁樂像愛說教的黑羊,在羊群裡不停地“咩咩”叫。鄒炎像渾身油光的花蛇,噴著火苗般的舌頭,游來游去。那門童像小哈巴狗,跟在女主人屁股後面轉。而他自己卻像一種無依無靠的魂靈,不安的魂靈,在眾生中飄浮,漫無目的地尋找、永無止境地等待。
宋沂蒙終於明白了,獨身僅僅是一種形式,這一信仰並不妨礙男歡女愛,他們可以不結婚成家,但可以互相引誘。鄒炎要在精神上取得上風,米瑩卻要在心理上征服所有的男性,連一個陌生的宋沂蒙也不能放過。獨身的他們可以更自由、更放浪,既無束縛又無羈絆,可以任意想,隨心所欲。在性的方面,他們也許有著許許多多的浪漫故事,這豈是“獨身”兩個字就能概括的?
宋沂蒙如同墜入了一個看似荒唐卻十分有理的世界裡。
這時,鄒炎探過頭來,壓低聲音地對他說:“老宋,你沒白來一趟吧?你以後得放開些,對付這些人不用費那麼多腦子!”宋沂蒙只覺得腦子發漲,他下意識地點點頭:“是,只怨咱見識太少!”
鄒炎覺得到了談正事的時候,便把宋沂蒙拉到一邊兒,滿臉嚴肅地說:“談點正事吧!老宋,有人想請你出山,辦一家貿易公司,怎麼樣?”宋沂蒙聽說要他辦公司,感到十分突然,就豎起耳朵,十分注意地聽著。
鄒炎把嘴巴湊到宋沂蒙的耳朵邊,嘰嘰咕咕說道:“現在,汽車很好銷,利潤也比較大,有家大公司,想在北京辦一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