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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只覺天地猛然一下旋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外拋離,重重摔落在地,蕩起大片煙塵。他背部一陣巨痛,喘息良久,緩緩站起,正見老師踱步走近,步伐沉穩凝重,自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迫人非常。
雲羅一顆心陡然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裡,他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是由於老師的壓力而害怕,還是因為無可預知的未來而激動?他身子微微地顫抖,亦是不知由於這心情,還是背上撞擊過後的疼痛。他伏著身子,茫然無措。
老師已經走至跟前,他又一次開口:“你認錯,我饒恕你。”聲音那麼的鏗鏘有力,讓人深信不移。
雲羅忽然笑了。他心想老師一定認為他會馬上就承認錯誤,畢竟在老師而言,這不過是一次曠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讓這個叛逆的學生意識到老師的威嚴,認錯伏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然後,他就可以在老師的饒恕下繼續平乏無味的生活與學習。
然後,世界依舊轉動,生活依舊繼續。
然後,這個學生,最終會明白老師的苦衷,明白他先祖曾經是多麼輝煌。
雲羅搖了搖頭,帶著不知是自嘲還是譏諷的笑容說:“老師,我沒有錯!”
他終於又一下挑動了老師的怒火,一隻腳霍然而起,帶著萬鈞之力落在他正壓伏著的胸膛之上,使他轟然飛起,砰然落地,灰塵又起。胸口疼痛如燒灼一般劇烈,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落在地上,與泥土混為一體,汙穢不堪。
雲羅抬起頭,去看老師這時的神情,似乎想從中找到他所期待的神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神情。他總覺得那神情可以堅定他因此刻的叛逆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可以減輕自己胸前背後的痛楚。他剛抬起頭,卻正看見“靈隱陣”陣門金光閃動,出現兩個身影,赫然正是一胖一瘦兩個金翅大鵬。
老師的神情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依舊冰冷無比,如那南北兩個寒極之地萬年不變的天空和陸地。他沒有理會那兩個剛剛趕到的學生,只是緩步向還未起身的雲羅走去。他用出了神通,強烈懾人的威壓釋放出來,襲向雲羅。
“你認錯,我饒恕你。”
怒意在話語中被隱藏起來,卻夾雜在無窮無盡的威壓之間。
雲羅只覺壓力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般狂湧而至,聚整合深不見底的泥潭,把他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使得他大氣都出不得。老師那重複的話語在這一刻也彷彿遠遠的被落在了天邊一般,飄渺虛無,卻是唯一可以把他拉出泥潭的繩子。
這條繩子,是解咒語,老師留給他唯一的出路。只要他張嘴吐出那個簡簡單單的回答,就可以得救。
這條“繩子”,充滿無盡的誘惑力。
但是他很清楚,他不能伸出手去,去抓這條近在咫尺的“繩子”,這條“繩子”會把他拖回那個對他而言真正無窮無盡的泥潭。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那泥潭的岸邊,他不想再回去。
“我沒有錯。”
他又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老師鼻翼忽然輕微地動了一動,他每回怒到極點的時候,都會如此。他渾身散發的威壓爆發出迫人的煞氣,袖袍揮動,金色的光華驀然間綻放開來,圍在雲羅四周,緩緩流動,煞氣若隱若現。
眾人皆是一驚。這個招式,是老師以前懲罰他們所使用過的最為狠厲的手段。那金色光華貼住人身,就如刀片切割一般,且傷痕深可見骨,而那萬千光華可見人整個身子完全裹住,實如千刀萬刮一般。雲羅曾經就有一回惹怒了老師,受這等懲罰,後直直臥床修養一年多,才得以康復。
那胖子趕忙上前勸阻:“老師,這懲罰太過兇狠,萬萬不可使用。上次雲羅臥床年餘,連課都上不得,如今又要使他耽誤一年鍛鍊,卻是不好。”
雲羅看見胖子著急的模樣,心中一暖。
老師冷哼一聲,寒聲道:“你們兩個幫雲羅這孽畜遮掩,使我不知他曠課偷懶,我還沒有追究呢,你們就來幫他向我討饒,真真該罰!且待我收拾了雲羅,再來解決你們兩個。”
那胖子忙又道:“老師,這次過錯既然也有我的一份,我願意幫雲羅再分擔一些,請您務必給雲羅降低些懲罰。”
老師又是一聲冷哼,正要說話,卻聽雲羅已開口說道:“雲休,你別亂擔過錯了。老師要罰我,卻不是因為此次事情,而是因為我認為我沒錯。”
老師鼻翼又是一動,袖袍揮擺,圍繞在雲羅四周的金光驟然收縮,緊緊裹住雲羅。雲羅便覺瞬間有千萬刀絲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