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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怕失傳麼?”
此時不動明王轉了個身,“喀”一聲停住了,從下面的帷幔中卻發出了低低的機括轉動聲。等這聲音停了下來,忽然從帷幔下傳來一個沉重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響,十分沉悶,不注意聽也聽不到,五明雙手極快地變錯,又將八葉蓮華咒唸誦了三遍,這聲音才漸漸弱下去。他這才撩起帷幔,道:“來,下去吧。”
裡面是一個洞口。豐幹在勝軍寺十來年了,今日方才知道在這不動明王之下竟然還有這個洞口,這洞自然便是鬼穴了。他見五明的身影消失在洞中,連忙跟著下去,心中只是惴惴不安。
下面曲曲彎彎的一條甬道,卻只有兩三丈長。一走出這甬道,面前豁然開朗,是個五六丈見方的石室。豐幹見師父已站住了,站到他身後,低聲道:“師父。”
五明將手中的燭火舉得高了點,道:“看,這便是妖魔。”
豐幹只道會看見什麼奇形怪狀的異物,從五明身後探出頭去,哪知這石室正中只是一具石棺而已,別無他物。石柩是六邊形的,與平時見到的棺材大不一樣,打磨得甚是粗糙。豐幹看著這靈柩,道:“師父,妖魔便在裡面麼?”
他話剛說完,忽然覺得腦後厲風掠過,他腦筋甚快,已知遭了暗算,心道:“啊呀,這兒有人,師父已遭了毒手麼?”只是他腦筋雖快,手腳卻遠遠跟不上,只覺如遭巨錘一擊,登時軟軟倒下,人事不知。
五明站在豐幹身後,將一隻手縮回袖裡。他的大手印功夫爐火純青,豐幹便是全神戒備也擋不住,何況暗算。他一掌擊倒豐幹,嘴角忽然浮起一絲笑意。五明的模樣向來莊嚴肅穆,一派有道高僧的樣子,此時突然現出這詭秘之極的笑意,豐幹若見到,只怕打死他也不會信。五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豐幹,喃喃道:“豐幹,不要怪師父,這魔頭若無鮮血相引,是出不來的。你身雖死,這一件功勞,師父不會忘了你。”
他嘴角還帶著笑意,伸出手指,在嘴裡咬破了,又在棺蓋上畫了兩道。他畫的是個倒著的五角星形,手指到處,血痕隱隱發綠。待畫完了,棺蓋忽然發出“喀”一聲響。聽到這聲響,五明臉上已露出一絲懼意,身體急速向後退去。他剛退出洞口,只聽得棺蓋發出一聲響,已自己移開,從中坐起一個黑影來。五明手掌翻了翻,那不動明王重又轉回,地上的洞口也已合攏。合上後,他才長舒一口氣。
一切都已準備停當,就等明天這六陰日了。
黑暗中,他終於無聲地笑了起來,笑得極是舒暢。
回到方丈室,剛走到門口,他的臉色突然一肅,笑容盡斂。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進去後又將門掩上,輕聲道:“原來你已經到了。”
赫連午端著一盆剛煮開的粥,興沖沖走了過來,無心提了碗筷跟在他身後。本來這粥是無心煮的,只是煮好後赫連午手腳快,先端了就走。到得門前,正要推門進去,無心忽地搶上前來,道:“莎姑娘,我叫無心,是個火居道士。火居道士你知道吧?可以成婚的……”這番話他早就想說了,直到此時才搶在赫連午頭裡說出口來。可是話未說完,才猛然間發現屋裡竟是空空蕩蕩,莎琳娜並不在裡面。
赫連午聽得無心的話只說了一半,心道:“阿彌陀佛,這小牛鼻子也有消停的時候。”他端著一盆粥進來,將粥放在桌子,這才發現屋子裡竟是空的,失聲道:“莎姑娘呢?你把莎姑娘藏到哪裡去了?”
無心苦笑道:“腳長在她身上,我哪兒管得住。”他心頭卻暗自叫苦,心道:“不妙,不妙。”此番到勝軍寺來,遠非押送一萬兩賑災銀那麼簡單,宗真大師只說要自己小心有變,自己見五明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樣,只覺在勝軍寺裡大可放心,卻不料還會有這等事。
赫連午不知無心想些什麼,朝門背後看了看,又去看床底。他小時候在家與兄弟們捉迷藏玩,常躲的就是這兩個地方。他正想看看牆邊的櫥裡有沒有,地面忽然一震,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把扶住桌子,叫道:“怎麼回事?是地震了?”
這一記震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卻不曾聽到雷聲。赫連午抬起頭,卻見無心臉色忽然變得極其凝重,平時的輕佻儇薄已蕩然無存,心頭一動,暗道:“咦,這牛鼻子換了個人?”道:“牛……道長,發生什麼事了?”
地面又是一震。這一記震動更加劇烈,屋頂的瓦片也有一些被震落下來。此時已經睡下的僧侶都已鑽出房來。這些和尚平常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此時衣衫不整,面如土色,在暗淡的燭光下,一個個倒更如剛從餓鬼牢中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