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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派之後,又附在趙文襄耳邊嘀咕了半晌,儼然是此行的總指揮,趙文襄和羅文炳固然無甚話說,點頭答應而奮勇當先。刁淑嫻卻見他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提,口中“咱們,咱們”,好像親熱得很,不由得臉上一紅,低聲道:“唐大俠,我是刁家寨叛徒,實覺不便露面出手,我就在左近等候,唐大俠一人進寨,或許反倒方便……。”
唐百州不待她說完,笑道:“我的好姑娘,現在不是害羞鬧客氣的時候,我要他們分守,留你在此,原為了一句話須對你說,不知你可願意聽,還是不願意聽呢?”
刁淑嫻芳心一跳,羞怯地道:“唐大俠有什麼吩咐,盡請直言。”
唐百州突地面色一沉,慎重地道:“今夜之會,關係令尊及刁家寨生死存亡,你和我在一塊,可以見機行事,對令尊實大有益處。只因令尊近年極力擴張刁家寨勢力,雖有爭霸武林之心,卻尚無殘殺暴戾的惡跡。今夜來此的武林前輩,除了必須懲處幾位惡跡綽著的魔頭之外,對於令尊,均有成全之意,但令尊性剛而烈,或許一時下不了臺,做出什麼令人惋惜的傻事來,是以我才特地請你同行,必要時,還得由你出面勸解勸解,使他能放下屠刀,革心洗面,你可瞭然我的心意嗎?”
刁淑嫻聽他如此慎重,並且這麼關切成全,心裡好生感動,連忙點頭應諾,說道:“多謝唐大俠如此顧全,我就依你的話去做了。”
唐百州笑道:“何用謝我?我要不是為了你,也懶得管你那倒行逆施的爹爹了。”
一股濃厚的羞意,化作兩朵紅暈,湧上刁淑嫻的兩頰,但未容得她再有第二個羞慚的舉動做出來。唐百州早已探手一帶她的襟角,頓腳越過刁家寨寨外矮牆,流星一般撲向寨內,她只得也跟隨著闖進自己的家院。
她此刻心情,比傅小保重返大巴山時又自有許多不同,恐慌之中,帶有幾分羞怯,同時心中還得轉念,不知唐百州所說的武林前輩是誰?他能製得住武當道士諶度才和神魔厲奚嗎?
如果爹爹不肯聽信自己勸解,那時又該麼辦呢?
短短一段路程,轉瞬之間,已在她思忖之中越過,唐百州領先欺身掩到大寨前廳,向刁淑嫻做了一個手勢,緊了緊背上“玄鐵鏽劍”,身形一翻,躍登東南方一座房頂,但未見他長身,便已縮隱在簷角之下,招招手要刁淑嫻也跟過去。
刁淑嫻蓮足斜跨,使了一招“乳燕斜飛”,蓮尖搭上瓦面,嬌軀卻倒懸而下,一收腿,緊挨著唐百州側躲了進去。
她一縮身回進簷角,才覺得這屋簷斜翹的風角之下,竟然這麼狹小,自己嬌軀一退進去,便和唐百州緊緊挨著,連一寸多餘的地方也空不出來。最可恨的,那唐百州缺德鬼,似有意似無意探出左臂,攬在刁淑嫻纖腰之上,將她又向懷裡摟進一些,刁淑嫻活了三十郎當歲,今天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緊緊攬在懷中。她只覺混身一陣燥熱,扭動一下腰肢,要想離他開一點,卻聽唐百州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動,你瞧那邊,好戲已經開鑼啦!”
刁淑嫻忙抬頭望去,原來這簷角正對大廳正門,相距二十來丈,遠遠已能將廳前情景,盡收眼中。
這時候,大廳四周一片明亮燈火,廣場上人頭鑽動,熱鬧非凡,火炬耀映,清晰的可以看見神魔厲奚與諶度才並肩而立,刁人傑領著刁天義和刁虎、刁豹在左,霍昆領著霍一鳴及黃衣喇嘛兀突柯居右,其餘三四十名蛇形門三代弟子執劍分列,顯得陣容赫赫,威勢非同小可。
在他們對面,也是一字兒排開足有十餘人,清一色全是光頭和尚,為首僧人,白眉白鬚,身披金色袈裟,法像莊嚴,在他身後並排立著十餘名紅衣僧人,左劍右鈸,嚴陣以待,刁淑嫻一眼便認出那正是曾來刁家寨尋仇過一次的玉龍山上國寺的和尚們。
唐百州低聲笑道:“好啦!觀世音菩薩沒有親來,卻派了伏魔尊者率領十一羅漢趕到,厲老頭有得好瞧的啦!”
刁淑嫻詫問道:“你認識那個穿金色袈裟的老和尚嗎?”
唐百州道:“自然認識,他到這兒來,還是奉了我的令諭哩!”
刁淑嫻不解,忙問:“那麼,他是誰?誰又是觀世音菩薩?”
兩人身兒相偎,娓娓而談,直如情侶夜話,份外顯得親密,刁淑嫻此時也忘了羞怯,只覺依在唐百州懷裡,反有一種溫暖與安全之感。
唐百州笑著對她道:“那老和尚便是上國寺掌門了塵上人,這老光頭一身功力,已非凡俗,他還有一個同輩的師姐了慧師大,就是今夜原定要來趕這幡桃大會的觀世音菩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