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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越過三人,腳踏實地,不知為什麼,似乎反忘了追擊霍昆,怒目瞪著“巴山雙毒”
等人,叱道:“你們還要臉不要臉,仗著人多是不是?”
小絹不願大開殺戒,多傷無辜,忙喝住小翠,道:“小翠,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別和他們夾纏不清。”
又回頭向鬼手莆林叱道:“姓蕭的,你是識趣人,還不把劍譜雙手交出來,難道真要咱們動手?”
鬼手蕭林一驚,急忙行功戒備,緩緩答道:“這麼說來,姑娘是一定要相助那姓唐的,決心與在下等作對了?”
小絹笑道:“別人裝傻,你還裝什麼?貢噶山上你那些花樣,難道說咱們還有不知道的?
你且乖乖還出劍譜,至於你暗施毒手,加害傅公子的事,咱們倒是可以看在刁老當家的情面,說不定就從輕發落也未可知。”
蕭林見不能善罷,而自己千辛萬苦弄來的劍譜,委實又不甘心就此雙手獻出,他本是心機狡詐之人,眼珠一轉,便移身靠近刁人傑,輕輕說道:“刁兄,‘靈蛇劍譜’乃你我夢寐以求之物,如今好不容易由兄弟奪取到手,正可供你我彼此研探,刁兄你看是不是該就此還給他們呢?”
他因見此時只有刁人傑人多勢眾,雖說二女武功高強,只要能使得刁人傑出頭硬頂,自己不難從中漁利,但豈料刁人傑也是個老奸巨滑之輩,適才已經暗悔不該籠絡東海,開罪碧靈宮。此時突見鬼手蕭林把擔子往自己肩上推,他哪有不明白蕭林是何居心的道理,當下故作沉吟片刻,然後低聲答道:“這事論說既是蕭兄辛苦奪來,在下實不應插手,但事迫如今,你我原需要同仇敵愾,不應再分彼此,眼看這兩個綠衣女郎功力難測,合你我之力,只怕未能準勝,與其力敵,不如智取。”
鬼手蕭林連忙點頭,道:“刁兄所見正是,兄弟也有此意。”
刁人傑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獰笑,傾身挨近蕭林,左手偷偷的一攤,嗓門壓低到不能再低,道:“這麼說,蕭兄如能信得過,請將劍譜暫且交給在下,在下與她們仇怨較輕,或許能用計脫身,不致便被所陷。”
蕭林聽刁人傑竟要趁機索取劍譜,倒是大出始料之外,方才頓得一頓,刁人傑便接著說道:“在下也知彼此初交,蕭兄不一定便能信得過在下,但蕭兄不可忘了適才二女所說‘債有主’這三個字,倘若蕭兄一時不肯赤心相交,時機瞬逝,那時咱們恐怕就無力為助了。”
這番話,無異是直告蕭林,二女目標是找你姓蕭的黴頭,你要肯把劍譜交給我,我們就替你頂一頂,如果不肯,休怪等一會咱們袖手旁觀。
鬼手蕭林自然清楚他話中這意,私自衡量,也只有自己人單勢孤,如果不交出劍譜,刁家寨的人一旦袖手,自己怎能脫身?饒他蕭林再奸再詐,事到如今,卻也不能不被迫低頭,他遊目看看小絹正對自己怒目相向,看樣子出手在即,萬不能再拖;小翠更是鳳目圓睜,惡狠狠守在側面,心知要走已不可能,再回頭突然看見了刁淑嫻,不禁心中猛的一跳,一橫心,忖道:我就將劍譜暫時給你,總比落在那兩個丫頭手中妥當。再說,只要脫身回得東海,卻不怕你刁人傑敢於將劍譜獨吞下去。
心意一決,便迅速地將雙爪齊交左手,探懷把那兩本薄薄的“靈蛇劍譜”取出,遞到刁人傑手中,沉聲道:“刁兄,咱們既是赤誠相交,豈有二心之理,這就是心圓大師所著劍譜,刁兄請好好收妥了。”
刁人傑手中捏著劍譜,心裡不禁一陣狂跳,他為了這部劍譜遠來康境,兩攻青陽宮均未成功,想不到如今居然有人送到手中,那份喜悅之情,真是難描難述。所可惜的,是目下強敵當前,無法將這兩本心慕神馳的劍譜翻閱一遍,以辨真偽而已。
小絹凝視蕭林和刁人傑在交頭接耳,明知他們必是在商議如何處置劍譜,後來見蕭林將劍譜掏出來交到刁人傑手中,倒不由面泛笑容起來。原來她見刁人傑向蕭林耳語低聲,好不容易才使蕭林交出劍譜,還只當刁人傑畏懼自己碧靈宮聲威,在逼使蕭林交還劍譜呢!
她本性溫柔,只要能使蕭林將劍譜歸還,倒並無動手傷人之心。唯獨小翠卻性情恰好與她相反,刁人傑和蕭林鬼鬼祟祟之際,她在一旁早已心中不耐,及見蕭林取出劍譜,不交給自己這邊的人,卻交到刁人傑手中,登時大怒,悶聲不吭,霍的伏腰邁步,飛也似欺近身來,探手便來搶奪劍譜。
刁人傑正自得意,突聽風聲颯然,人影一閃,小翠早已掠到,不覺猛吃一驚,但他畢竟不愧梟雄之才,雖是心驚,神志卻不稍亂,忙不迭一招“脫袍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