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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姊妹之情,全都不顧了麼?”說著,淚水早已奪眶而下。
若依小翠,非得再譏刺她幾句不可,但卻被小絹吃力地搖手止住,道:“好啦,好啦!
事已至此,多說又有什麼益處,生死有命,誰能強求,各人只要捫心無愧,縱有刀山油鍋,又何懼呢?”
小玉聽了,哭道:“絹姊姊這話,莫非也疑心此事是由我密告而起了?老夫人向來不由偏殿進出,今天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會走到這兒來,不是我事後又埋怨人,翠姊姊倘若不是那麼慌張,也許不會引起老夫人疑心……。”
小翠介面冷笑道:“謝謝你的馬後炮啦,我再能守口如瓶,也當不得人家暗中通了信,要不然,天下巧事,也不會全湊到今天了。”
小玉急得只有哭,傅小保慨然道:“各位姊姊不必再相互埋怨了,總因我一人,連累你們也跟著受罪,老夫人既然在大殿立等,咱們還是去大殿靜候發落吧!”
小翠罵道:“我的公子爺,且無論今日結局是死是活,倘能不死,我勸你以後把嘴上那些蜜糖少沾一些,要不是姊姊長姊姊短叫得大多,今天也不會倒這份黴啦!”
傅小保被數落得啞然無言,一男三女,哭的哭,怨的怨,一齊來到前面大殿上,只見“七指姥姥”古若英已經岸然坐在殿中,小絹負傷上前,叩頭跪下,傅小保和小翠也跟著跪在地上。
古若英冷冷看了三人半晌,對小絹嬌弱不勝之態,似有些不忍,命她坐在地上,然後將傅小保喚到近前,緩緩說道:“論理說來,你在老身宮中,乃是客位,老身素來敬重你師祖與師父均是天下奇男子,這才相允將劍術武功傳授,如今你實對我說,事先可曾知道碧靈官內宮嚴禁任何男子進入這條禁例?”
小玉立在古若英身後,聽這問話之意,明明有示意他“不知不罪’的用心,連忙偷偷向傅小保擠眼,暗示要他快說不知道有這條禁例,豈非就能得幸赦免。
但傅小保卻非貪生畏死之徒,竟然對小玉的示意,恍如不覺,朗聲答道:“回老夫人,晚輩早由小玉姑娘處得知此條禁例,其後小翠姑娘亦曾以此告誡,叮囑不可犯了老夫人多年禁規,只因晚輩惦念小絹姑娘為了晚輩,身罹嚴重內傷,一時未能自制,苦求進宮一探,以致干犯了老夫人禁例,這是實話,只求老夫人將晚輩按例治罪發落,不要牽連幾位無辜姊姊。”
小玉聽他居然直認不諱,心中大驚,忙側目看著古若英,心想她必然大發雷露,此番這傻瓜公於就有得受了。
哪知古若英聽了這話,本來板著的面孔,竟然突地掠過一絲和霽之色,微微點頭,道:
“憑這番話,總算你師父尚未完全走眼,大丈夫行事,就是貴在這肩上承擔之力,既然如此,老身也不願過份嚴懲。唯此禁例乃老身百年來無人干犯的禁規,百年來還是你一人首次犯禁,若不予薄懲,今後更無以服人了。這樣吧,老身罰你即時離宮,此後未得老身特許,不準再入碧靈宮一步,但你離去的時候,卻不準由宮門行走,碧靈宮後貫通山腹,有一條暗道,你不得攜帶任何兵刃,必須徒手穿過暗道,方得離山,你聽清楚了嗎?”
傅小保只當她要怎的折磨自己,不料僅只驅離本山而已,免去斷足之罪,他本來應該高興才對,但當他想到眼看可以學到的絕世奇學,從此無望,而且被驅離開碧靈宮,今生今世,不知尚有再見到小絹的一天,以致略一思忖,反感到竟比斷他雙腿還要難過,默默垂首,半晌不語。
可是,古若英此話一出,小玉等三女面上,竟突然愁容盡失,個個反而欣喜無比,小玉急急叱道:“老夫人已有令諭,還不快叩謝恩典?”
古若英回頭蹬了小玉一眼,冷冷說道:“原來你也不是個清白東西,我對傅公子說話,要你在旁邊插什麼嘴?”
傅小保越加不解,猜不透何以她們聽說古若英要驅自己離宮,不但不愁,反倒喜形於色,他心中更是酸楚,長嘆一聲,緩緩說道:“老夫人從輕論處,晚輩感恩不盡,並非晚輩得寸進尺,不識抬舉,老夫人如要晚輩一命固未嘗不可,只有那小黃馬和玄鐵鏽劍,乃先師唐大俠遺留之物,晚輩一命不惜,卻是無法捨棄劍馬,萬求老夫人開恩,將劍馬賜還晚輩就圖報不盡了。”
古若英點點頭,道:“這話也是為人弟子者應有的要求,老身自然能夠答應你,不過,劍馬必須待你經由山崖暗道出去之後,定當在山麓候你便是。”
傅小保謝了,古若英叱命小絹小翠就在大殿上聽候責罰,卻親自帶了傅小保和小玉,繞越碧靈宮,來到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