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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笑道:“你不要驚訝,當時貧道師兄弟見到這武林中夢寐以求的劍譜,竟然會散落在荒山之中,其驚訝之情,比你更甚,但事實俱在,劍譜又絲毫不偽,卻不由得咱們不信,仔細推敲,才知必是那梁某人的遺孤在被人劫持之際,為了不願劍譜落人人手,才不得已棄置在途中,這一點,從那些凌亂的足印不難看出。”說到這裡,他略為一頓,又道:“當時貧道師兄弟三人,平空獲得這部稀世之珍的劍譜,真是疑真疑幻,如痴如醉,幾經商榷,這才斷言所獲不偽,連夜趕返貢噶山來,將劍諧面呈掌門師尊,那時候,真連他老人家也可說是喜出望外……。”
唐百州聽他娓娓敘說得書經過,心裡也是半信半疑,時喜時悲,介面罵道:“好個貪心無厭的老雜毛,你且慢喜出望外,老唐今天既然找上你這青陽宮,少不得叫你哭也哭不出來,你還喜什麼?”
浮塵子在外面沉聲喝道:“你這廝原來如此狡猾,貧道以實情相告,其意在告訴你,令師兄系遭他人毒手,並非青陽派所為。而那‘靈蛇劍譜’雖然落在青陽宮中,卻也不是咱們得自令師兄之手,荒山散失之物,人人得而取之。你要報仇雪恨自有你應付的對手,咱們青陽派和你素無過節,家師且不究你等擅自闖山傷人之罪,只欲借用劍譜一年,這真是天高地厚的宏量,你這廝不要不識好歹,自取殺身之禍。”
唐百州怒氣填膺,喝道:“放屁,任何東西可以撿,這堂堂‘靈蛇劍譜’,乃天下武林同道景仰欽羨之物,哪有被你們從亂山中撿來的道理?你要唐某人相信,除非再照原樣給我去再撿一部‘靈蛇劍譜’來,否則,我總找你們青陽宮算帳。咱們別多說,多說了費精神。”
浮塵子費了半天口舌,誰知唐百州竟是個不透氣的傢伙,聞言也勃然怒道:“姓唐的,貧道向你諄諄告誡,乃受掌門師尊德諭,並未畏懼你什麼!你不要得臉賣乖,仗著你那兩個丫頭了得,就蔑視我們青陽宮沒有制你的辦法嗎?”
二人一對一答,正說到此處,突聽鐵門外傳來幾聲慘叫,接著,腳步聲零亂奔至,彷彿是衛靈子的嗓音在叫道:“大師兄,不好了,那兩個丫頭無人能擋,現在已經闖進經堂,師父親自出手,已經截她們不住……。”
唐百州聽了這話,心中大喜,暗忖:只要她們未被機關困住,老唐就算再受些罪,也是值得。他方在自得,浮塵子已經惡狠狠在鐵門外喝道:“姓唐的,咱們青陽派與你何怨何仇?
難道你存心弄個不爛不休?那兩個丫頭,你去不去制止?”
唐百州笑道:“你們把我老大爺關在這鐵箱子裡,我縱有制止她們之心,也歉難出力報效!”
浮塵子道:“你如願貧道適才所說,彼此不傷和氣,貧道自然啟門放你出來。”
唐百州這一來可神氣啦,放聲哈哈大笑,道:“雜毛,實對你說,任你有千般花言,萬種巧語,今夜之事,除非你們交出‘靈蛇劍譜’來,實難善罷!”
浮塵子聽了怒道:“姓唐的這是你逼道爺走上絕路,彼此同歸於盡,你就別怨青陽派手段太辣了!”
說罷,門上小孔倏然封閉,耳旁軋軋機聲又起,但這一次卻不再是房屋旋轉,而是頂上屋頂和腳下地板全都向中央擠壓,隨著機聲,房中空間漸漸縮小,不過多久,唐百州已能伸手摸著屋頂,不禁大駭,心道:這可如何是好?不能設法出困,再等片刻,豈不就要壓成肉餅?”
他正自思忖,瞬息間,房頂與地面的距離已減至五六尺,唐百州業已無法直立,只得盤膝坐下,心中盡在祝禱,老天,老天,你就算要了我唐百州的命,千萬也保佑小絹小翠兩個姑娘,保佑她們奪得劍譜,天明之前,能救回傅小保我那不成材的徒兒!
軋軋機聲不歇,再過片刻,連坐也無法直坐,唐百州只好仰面躺下,口裡祝禱道:“老天,老天,你就算要弄死我,何苦又叫我受這種活罪?似這麼壓得扁扁的,叫我那徒弟怎好做這種扁棺材?若是定做,豈不又被棺材店老闆敲竹槓!”
然而,那要命的機聲卻並不稍止,再過片刻,他的鼻子已經觸著房頂,只要轉瞬間,唐百州就要與世長辭,這時候,他腦子裡已是一片混亂,往事如繪,自孩提一直到今天,每一件事,每一句話,不論是他說的或是聽人說的,是他做的或是看人做的,都一幕幕的在腦中映現。他想到自己將要死了,這種死的念頭和滋味,遠和他在終南山挖目酬謝師兄後所感觸到的迥然不同。畢竟這世界還是那麼值得人眷戀,未了之事又是那麼多,他突然變得有些畏懼起來。
倏地,他忽然感覺出那上下兩塊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