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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過片刻,野草顫動之下,露出一張娟秀的面龐來,緊跟著草叢一分,鑽出來一個身著青色緊身短襖,青布包頭,揹負長劍的中年女人。
傅小保一見那女人,不禁倒抽一口氣,敢情那並非別人,卻是“巴山雙毒”中的刁淑嫻。
他一動也不敢稍動,屏神靜氣,注視著刁淑嫻的動靜,心裡暗急,這山洞刁淑嫻甚是熟悉,她既然在近處出現,莫非專為搜尋這“黑谷”而來?
刁淑嫻略為停步,遊目向四周張望一陣,突然一伏腰,箭也似直向傅小保隱身的大石飛奔而來。霎眼馳到數丈以內。傅小保這才看清,原來她背後還揹著一個狹長包裹,斜垂搖擺,顯得份量極是沉重。
時間已不許他多作揣測,洞中兩個負傷的人,萬不能被刁淑嫻衝進去,傅小保只得一咬牙,緊了緊手中緬刀,大喝一聲,從石後躍了來,橫身擋住她的去路。
刁淑嫻似乎一驚,急使“千斤墜”定住身形,同時閃電似的翻腕撤劍,等她抬頭看見原來是一個提刀女郎攔住自己,臉上登時露出又驚又詫之色。
傅小保明知不能善罷,只得硬著頭皮,橫刀說道:“師姊請恕兄弟無禮,你我自幼相伴,兄弟承你教伴,無時或忘,但念日勢迫至此,還盼師姊念在昔年姊弟情份,高抬貴手,不要斬盡殺絕才好。”
刁淑嫻瞪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迷惘地瞧著傅小保,好半晌才“哦”地輕撥出聲,沉聲道:“聽你邊麼說,敢莫你就是小保嗎?”
傅小保陡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女裝,不覺臉上一紅,拱手道:“正是兄弟,皆因事非得已,改扮女裝,師姊請勿見笑。”
他不說,刁淑嫻倒沒有笑,這一說,倒真把刁淑嫻逗得“噗嗤”笑出聲來,用劍尖指著頭上沒有頭巾,身上卻穿著女服,不倫不類,不男不女的傅小保,笑著道:“難怪師姊沒有認出來,原來你這一改打扮,倒的確標緻了許多,這麼說,昨夜入寨盜書,把後寨攪得天翻地覆的兩個女子之中,一定有一個就是你啦?”
傅小保靦顏笑道:“兄弟事出無奈,其實師姊提攜教導之情,無時無刻不牢記心中,還盼師姊不要相逼過甚。”
刁淑嫻突然笑容一斂,嘆了一聲,將長劍插回背上,緩緩移步,向傅小保走來,一面幽幽說道:“唉!小保,你只知道你自己的事,還不知道做姊姊的,比你更苦上百倍哩!”
傅小保素知刁淑嫻號稱“巴山雙毒”之一,心狠手辣,狡詐機智均不在她哥哥刁天義之下,只防她藉故近身,突施辣手,急忙一晃緬刀,掠身倒退五尺,叱道:“師姊再要迫近,莫怪兄弟要無禮了!”
刁淑嫻對他此舉大出意外,即刻停步,怔怔地望著怒目橫刀的傅小保,詫道:“小保,難道你還疑心做姊姊的懷有二心?姊姊如今棄家流浪,無依無靠,處境此你更慘百倍,你跟著姊姊一塊長大,難道你還不信任姊姊的為人?相信姊姊會來害你嗎?”說著,眼眶竟紅了起來,果似有無限委屈似的。
傅小保甚感困惑,沉聲道:“聞得師姊近日大喜,刁家寨與洛伽島珠聯璧合,從此雄霸天下,兄弟還沒向師姊道賀,不知師姊何以反說出這種話來?”
刁淑嫻秀目一閉,擠落了兩滴淚水,悽慘地道:“小保,你說這話,就是不知姊姊的心了,我正為了這件事,才在你們攪鬧後寨的時候,趁亂抽身,私逃下山,準備從此浪跡江湖,再不回刁家寨了。小保,你如信得過姊姊這番話,能請你容我進劍山洞裡再詳細述說嗎?姊姊也是奔了許久,有些乏了。”
傅小保見她淒涼之情,看來所言也許不假,但他轉念一想,若容她進到洞裡,自己縱不懼她,萬一她突然對兩個負傷的人突起發難,這卻不能不防,是以他橫刀而立,不知該不該答應她這請求,只覺為難得是很。
刁淑嫻見了他面上猶疑之色,心中更是慘然,嘆道:“想想你我幼時,不是還常來這山洞中生火野餐,獰獵嬉戲嗎?想不到事過境遷,彼此反目成仇,你心裡竟會這麼恨我疑我,連洞口也不肯讓我進去歇一歇。”說著,又嘆息一聲,道:“好嘛!既然你這麼不放心我這做姊姊的,多說也是無益,咱們就此別過,今後海角天涯,後會無期了。”
說罷,果然扭轉身軀,緩緩向後行去。
傅小保乃是個至情至性之人,聽了刁淑嫻邊番感人之言,頓覺心絃緊扣,鼻酸欲泣,思起兒時情景,恍若歷歷在目。不由一橫心,大聲叫道:“師姊且慢,兄弟這就先返洞裡安頓,然後相請師姊進洞裡一聊便是。”
刁淑嫻聞聲止步,扭過頭來,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