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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顫顫巍巍地抬頭看了看西方緩緩下沉的落日,只覺兩眼痠澀,忙低下頭頭來,深深嘆了口氣。
“唉——”
一聲嘆息,道不盡的心酸悽惶,世態炎涼!
霎時間,百里壽只覺一股深深的疲憊襲上心頭,咳嗽兩聲,佝僂著身軀,緩緩朝臥房走去。
推開房門,百里壽卻大吃一驚!
屋中竟坐了一男二女三個年輕人!
虧得他久掌家族大權,瞬間便鎮定下來。仔細看去,只見那男子身穿一襲黑色披風,神色頗為陰沉,眉目間隱約有種熟悉感;而那兩個女子,一個紫衣紫裙,紫紗蒙面,甚是端莊穩重,秋水般的雙眸中,神色複雜;另一個年紀甚輕,渾身翠碧眉目如畫,正拿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百里壽心念電轉,卻始終猜不透這三人的來歷,只好把手一拱,正色說道:“老夫百里壽,忝為百里氏之主,不知三位小友光臨寒舍,有何見教?”
許戀碟微微一嘆,輕聲說道:“老家主如此大禮,晚輩可承受不起!照淵源算來,晚輩姐弟還需稱您一聲‘大外祖父’!”
“哦?”
百里壽皺起眉頭,踱到主位坐下,細細打量起許戀碟和許聽潮來,半晌,依舊滿臉疑惑。
“請恕老夫眼拙……”
“哼!”許戀碟不滿地輕哼一聲,“老家主當真貴人多忘事,可還記得當年的叛逆侄女百里青碟?”
“青碟兒!”
百里壽驚得站起身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許戀碟姐弟!
“你們是青碟兒的一雙兒女!難怪如此面善!”
這老兒神色變幻一陣,又鎮定地坐回椅子上,右手兩根手指篤篤彈動。
“如此說來,月前鏡湖將軍堡高家滿門被屠,便是你姐弟做的?”
“何以見得?”
“外孫女莫非欺我老邁昏庸呼?除了你許家,誰還與那高家有如此血仇?”
許戀碟眉頭一皺,卻並未反駁,而是直接了當地說道:“百里家主如此篤定,姑且就算是吧!晚輩姐弟此來,有幾事相詢,還望老家主如實告知!”
百里壽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化作頹然一嘆:“罷了!當年百里氏待青碟兒不好,你姐弟心懷不滿,也是人之常情……要問什麼,老朽定當盡數相告!”
“如此,晚輩姐弟先謝過老家主了!”許戀碟起身朝百里壽行了一禮,緩緩踱步沉吟,忽然問出個大出所料的問題——
“敢問老家主,本朝柱國大將軍黃驂,曾在十五年前收一個名叫高洪的少年為徒,可否真有此事?”
百里壽驀然一驚,略微思量,便覺出幾分不尋常,當下強壓心中激動,平靜地答道:“確有此事!黃驂將軍乃兵家元神高人,屬仙神一流,遠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然而其收徒大典,當年轟動天下,就連當今聖上,也曾親自登門為賀!”
這老兒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許戀碟。
許戀碟得了答案,心中略喜,瞧見百里壽神情,暗道一聲麻煩,卻不好發作,只裝作不知,繼續問道:“老家主可否將先父先母當年事蹟告知一二,以全晚輩姐弟孺慕之情?”
百里壽見許戀碟神色始終不變,頓感微微失望,強打精神,慢慢敘述起來。
“青碟兒和你姐弟之父何時相識,老朽並不知曉。當年家族決意將青碟兒嫁與寧王,實屬無賴……”
“哼!”
“……此議方才定下,你父便強行將青碟兒帶走,與寧王約戰承天南郊。寧王出身高貴,卻生就一副俠肝義膽,不僅未因被你父落了麵皮而大動干戈,反倒真的單人只劍前去赴約!一場大戰,寧王敗北,卻毫不介懷。寧王欽佩你父之豪氣與武藝,當場許以高位。”
“你父不允,攜青碟兒西去,數年間便在鏡湖闖出偌大名聲,進而一手建立金絕門,實屬不可思議!老朽原本深恨你父壞我百里氏大事,但見得金絕門不數年便已氣勢蓬勃,更佔得明戎泗浣湘五州與中州之水路要衝,便起了修好的心思。奈何二十三年前一場大變,金絕門分崩離析……”
“多謝老家主相告!”
許戀碟咬牙聽到這裡,便出聲打斷百里壽,後來的事情,她都是親身經歷過的,其中甘苦自不用旁人來說。
百里壽也不生氣,靜等下文。
果然,許戀碟很快又施了一禮:“晚輩姐弟尚有一事相求,請老家主告知外祖和外祖母安息之所!”
“老朽這就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