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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生出來的是個女孩兒。此言一出,立即有許多人呵斥一番,或是說他烏鴉嘴,或是說他胡說八道。
就連操練的禁衛,休憩時也關注這個,營官隊官們嘴上都會訓斥,可是心裡頭也免不了在想,時候差不多了。
這時節最風光的便是接生的穩婆和大夫,胎兒何時出生,又該如何如何,他們一清二楚,最遲是什麼時候,最早是什麼時候,他們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千呼萬喚中,連李乾順都在掐日子,大清早起來,便是叫來懷德,只問一句:“公主如何了?”
懷德大多數時候都是說:“就要大喜了。”
聽到這個,李乾順就搖頭,一日都茶飯不思,勉強吃些五穀粥米。他這幾日都在看遂雅週刊,從大宋那邊快馬送過來的,人一閒下來,便要尋個事做,沈傲叫人呈上這個,他開頭覺得沒什麼意思,都是些才子佳人神仙鬼怪的故事,可是後來也漸漸認了真,像他這種人,凡事養成了習慣就難以更改,所以吃過了東西,就泡上一壺看故事自娛。
有時也有火起的時候,看到了一半,下一期還沒送來,故事截了一半,意猶未盡,且都在最緊要的關頭,於是拍案而起,覷見了故事下首的陸之章撰這幾個字,便忍不住道:“這姓陸的小子若是我西夏人,朕一定要治他的罪,豈有此理,哪有這般吊人胃口的?”
這話傳到沈傲的耳朵裡,沈傲呆了一下,隨即一笑置之,少不得夜裡提起筆來,給陸之章寫一封家書,裡頭寫道:表弟且牢記為兄之言,切莫入西夏之地,切記,切記。
到了八月初七的這一日,李乾順醒來,還沒問話,便看到懷德興沖沖地過來,道:“太上皇,大喜了,大喜了。”
李乾順精神一振,什麼樣的病痛都好了,叫人披了衣衫,趿鞋便隨懷德往儲閣去,恰好撞到了幾個御醫和穩婆揹著藥箱帶著物事,見了這太上皇,這些人心裡便是嘀咕,這太上皇什麼時候如此龍精虎猛了?卻都不敢耽誤,到了儲閣外頭,沈傲恰好出來罵:“御醫呢?御醫呢?都死哪裡去了?平時見他們一個個活蹦亂跳的,怎麼今日連個鬼影都沒見。”
御醫們腳步如飛地衝過去道:“殿下,微臣來遲了。”
沈傲道:“公主肚子痛,落了紅,快進去把脈,哪幾個是穩婆,到本王這邊來,本王教你們注意事項。”
李乾順隨後趕到,道:“你又不是穩婆,囉嗦什麼?都叫他們進去。”
一干人衝進去,李乾順後腳也要跟上,卻被沈傲一攔,沈傲笑嘻嘻地道:“公主生孩子,太上皇也要看?”
李乾順頓時醒悟,便站在這屋簷下,接著是幾個御醫出來,朝二人行了禮,道:“確實是臨盆了,已經服了一帖藥,其他的事便交給穩婆去做,微臣幾個也在外頭候著,若是出了……”
李乾順怒道:“出什麼事,能出什麼事?滾,有穩婆就好。”
沈傲咦了一聲,道:“太上皇,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還是叫他們到這裡等吧。”
李乾順搖搖頭,不說話。幾個御醫也是不敢說什麼,躲到遠處的長廊那邊候著。內侍們給李乾順和沈傲搬了座,兩個人乾坐著,也沒什麼可說的,李乾順嘴唇顫抖,捏著鬍鬚,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沈傲搓著手,時而笑嘻嘻的,時而哀怨幾下,心情複雜。
偶爾穩婆會進出一下,沈傲便站起來,問:“生了嗎?怎麼沒聽到小孩兒哭?”
穩婆還沒答,李乾順便歷經滄桑地拉住他,道:“你懂個什麼,沒有這麼快,慢慢地等。”
沈傲只好重新坐下,開始聽到淼兒在裡頭呻吟了,沈傲心思複雜,只好道:“我去外頭走走。”
李乾順也聽不得這叫,也站起來:“朕陪你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卻不敢離得遠了,默默地走,走了一圈,又回到這簷下,像是有了默契一樣。
沈傲突然道:“我夜觀天象,昨夜有武曲星落下……”
李乾順搖頭道:“為何朕夜觀天象,卻是文曲星?”
所謂夜觀天象,都是假的,不過是寓意罷了,沈傲是寓意自家的孩子健壯勇敢,而李乾順一聽武字,立即打斷他的話,意思便是說他希望自家的孫兒該是才高八斗。
一邊的懷德心裡在琢磨,昨夜有星星出來嗎?
從清晨等到正午,李乾順已經等不及了,正要撥出一個穩婆問一下,驟然,一聲嘹亮的嬰兒啼聲傳出,裡頭傳出穩婆鬆口氣的聲音,接著門房開啟,一個穩婆抱著個醜不拉基的小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