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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張膽?要知道,蓄養私兵在我大宋與謀逆相差無幾,他這樣做,就不怕有人藉機抓住他的把柄嗎?”
李邦彥嘆了口氣道:“老夫擔心的也是這個。事前倒是沒有想得如此深遠,可是越到後來才感覺事情不簡單。”
周先生吁了口氣,很是同情地道:“大人何不勸說太子,請東宮暫行忍耐,另圖良策?”
李邦彥沉默了一下,語氣變得不善起來,他從椅上站起,負著手在這廳中來回踱步,怒道:“箭在弦上,豈能不發?再者說,那吏部尚書程江總以為老夫要搶他的功勞,要向太子邀寵,對老夫時時防備,老夫若是去勸說,程江必然反對,你當太子會聽誰的?”
周先生道:“程江與太子素來交好,大人雖然位列門下,只怕東宮那邊也不過是藉助大人的權柄而已。”
李邦彥激動地道:“正是如此,所以這些話不能說,說了難免又要和那程江滋生爭執,平白得罪了太子。”
周先生又是同情地道:“大人所言不虛,可是大人難道就不曾想過急流勇退嗎?”
李邦彥不安地駐足,目光幽幽地看向周先生,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不能,有些東西老夫放不下,從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老夫一輩子的心血,豈能拱手給他人?周先生,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周先生沉默了一下,道:“那大人就立即安排好後路吧。”
李邦彥嘆了口氣,道:“後路是預備好了,泉州那邊有人給老夫傳遞了個訊息。”
周先生木然不動,顯得並不意外。
李邦彥道:“你道此人是誰?”
周先生搖搖頭。
李邦彥吁了口氣,道:“蔡家大公子蔡攸。”
周先生道:“他還活著?”
蔡家父子與王黼、李邦彥的關係很是複雜,蔡家父子交惡,而王黼以蔡家馬首是瞻,李邦彥又與王黼素來不睦,反倒是蔡攸和李邦彥關係匪淺,蔡攸手段圓滑,李邦彥素稱浪子,二人性格頗為相似,又有共同的敵人,因此私下都會兄弟相稱,再加上懷州商人從前過往三邊的時候,要打通三邊的關節,也都是李邦彥與蔡攸打招呼,所以蔡攸在熙河的時候,給予了李邦彥不小的方便。
周先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蔡攸居然還活著,甚至還敢與李邦彥聯絡。
李邦彥今日不知怎麼了,居然對周先生推心置腹起來,淡淡道:“蔡攸雖然龍游淺水,卻也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如今他已經化身為大越人,據說在大越頗有些地位,他帶了無數珍寶出海,還以大越商人的身份,在泉州做了不少生意。”
李邦彥尋了個位置隨意坐下,繼續道:“新近冒出來的興越商行你聽說過嗎?”
周先生不禁道:“這幕後的主人是他?”
李邦彥頜首點頭道:“正是,這商行有船兩百艘,僱傭的水手居然都是大越人,還有船塢三處,其中一處甚至接了水師的船單。你可知道,他圖謀的是什麼?”
周先生道:“莫非是泉州?”
李邦彥淡淡道:“正是如此,單憑一個蔡攸,也絕不可能建立如此大的家業,在蔡攸背後,還有大越國國王李公蘊。這李公蘊乃是雄闊之主,十年前曾率軍連敗大理,向北向西北擴張,侵吞大片國土,甚至與我大宋甲峒族首領甲承貴聯姻,大有盡取我大宋邕、欽二州之勢。這樣的人,會甘心割出土地,受沈傲的驅使嗎?”
周先生道:“聽說此人原是越國的臣子,後來篡奪了王位,也算是一代開國之主,其人狡詐無比,又野心勃勃,自然不肯受人驅使。學生在廣南路遠遊時也聽說過他的事蹟,他即位不久,多次征伐,非但令大理不敢當其鋒芒,就是周邊各國也都屢屢割地求和。”
李邦彥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這李公蘊畢竟還是化外之民,成不了什麼大事,可是有了蔡攸就不同了,大越國不缺雄兵,可是要拿下泉州,唯獨缺少水師,也正是如此,蔡攸在大越,才飽受李公蘊的器重。”李邦彥沉默了一下,又道:“老夫打算今日就讓家眷們且去泉州,若是一旦有變,可讓他們立即渡海去尋蔡攸,也不求他能顯達,只求能夠苟且求生也就無憾了。”
周先生眼眸掠過一絲瞭然,道:“大人莫非是讓學生沿途護送?”
李邦彥無故說了這麼多話,當然不止是發洩這麼簡單,他淡淡一笑,道:“老夫拜託先生了。”
周先生沒有猶豫,道:“學生敢不從命。”
李邦彥道:“既是去投誠,總要送些見面禮去。”李邦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