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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擋的契丹,卻不知道,這遼國一旦衰落,便是一洩千里,在數年之間,已被金人打得落花流水。
這次,耶律正德前來索要歲幣,無非是想大賺一筆,籌措抵抗金人的軍費罷了;不出沈傲的預料的話,金國的使臣應當很快就會抵達汴京,與大宋聯絡滅遼的事務。
契丹人將要窮途末路,居然還不忘從宋朝身上大撈一筆,當真是可笑又可惡得很。
沈傲微微一笑,道:“疥癬之患嗎?那好極了,怕就怕國使大人回到了上京,那上京已落入金人鐵蹄,哼哼,實不相瞞吧,方才我的客人,便是金國的使臣,要約同我大宋一道夾攻貴國,到了這個時候,國使還要盛氣凌人嗎?”
這一番話,讓耶律正德不由自主地冷汗直流,金人崛起,屢戰不敗,遼國危在旦夕,這個訊息,南人這邊還沒有察覺,可是若金人聯絡相約,當真要兩面夾擊,大遼必亡。
他原本還想依靠契丹人以往的威勢恫嚇南人一番,卻不曾想南人已得知了這個訊息。
難怪,難怪……難怪一向膽小怕事的南人一下子強硬起來,眼前的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沈傲冷笑道:“這歲幣,國使還想要嗎?”
耶律正德不願放棄,道:“這是我們此前的協議,按照兩國的盟約……”
“盟約?”沈傲站起來,打斷他,滿是不屑地道:“宋金的盟約早晚要簽訂,至於你們這些契丹的落水狗,哈哈……我就直說了吧,我大宋收復燕雲的決心已下,到時金人與我們夾攻遼國,這盟約,不過是廢紙一堆罷了。”
耶律正德的臉色劇變,若是宋金當真結盟,不啻於是壓垮契丹的最後一顆稻草,事到如今,歲幣的問題都是小事,無論如何,自己身為遼國國使,要居中破壞宋金和議,忙道:“沈欽差既然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也就不隱瞞了,我大遼確實受到金人的威脅,只不過金人彪悍,你們與金人盟誓,不啻是與虎謀皮,眼下當務之急,反倒是宋遼結好,共同抵禦金人才是正道。”
“據說沈欽差乃是宋國國主跟前的倖臣,這個道理,請沈欽差轉告貴國國主。”
沈傲笑了笑:“我們現在談的是宋遼的歲幣問題,至於金國,還是暫且擱置一邊吧。我只問你,這歲幣,你要還是不要?”
耶律正德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決心,道:“兩國交好,歲幣不過是禮尚往來的手段,若是宋國眼下國庫緊張,大遼又豈能強人所難。”
沈傲道:“那上高侯得罪了國使,又該怎麼辦?”
耶律正德勉強扯出一笑,道:“上高侯性子雖是衝動了一些,卻很對我的胃口,請貴國千萬不要懲戒他,恰恰相反,若是有機會,我還要和他交個朋友。”
沈傲噢了一聲,坐在椅上,翹起二郎腿,木訥地道:“如此說來,這外事算是談妥了?”
耶律正德道:“只是金人……”
沈傲打斷他:“我說過,一碼歸一碼,金人是金人,宋遼是宋遼,現在不談金人。”眼睛上下打量耶律正德,繼續翹著二郎腿,眼睛伸到了耶律正德腰包裡。
坑爹啊這是,不是說外國的使臣來汴京,都要給人送禮的嗎?這禮在哪裡?契丹人果然是蠻夷啊,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耶律正德見沈傲的模樣,卻是摸不著頭腦,滿心想著金人的事,更怕宋金之間真達成了某項合約,如此一來,契丹可就雪上加霜了。見沈傲看著自己的腰部,一時愣住了,這年輕的欽差到底有什麼意圖?
沈傲咳嗽一聲,笑嘻嘻地對耶律正德道:“你腰間這袋子很好看,是用貂皮縫製的嗎?”
這是在給耶律正德暗示了,耶律正德一時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倒是一旁的汪義,忙是給耶律正德使眼色,半響,耶律正德明白了,取下那百寶袋子,道:“這確實是上好的貂皮縫製而成,怎麼?沈欽差喜歡?那麼便權當是給沈欽差的見面禮吧。”
這袋子裡還裝著兩個東珠和一點碎銀,耶律正德總不好拿出來,如今一併贈予沈傲,頗覺肉痛。
沈傲板著臉道:“國使大人快拿回去,本欽差清廉自潔,兩袖清風,如何能收你的禮物,這禮物太過貴重,我是不能要的。”將送來的百寶袋推回去,道:“在下是讀書人,讀的乃是聖賢之書,莫說是一個貂皮袋子,就是裝個三四千貫銀錢來,我也斷是不要的;國使請自愛!”
莫說是個貂皮袋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貂皮袋子不值錢;就是裝個三四千貫來,他為什麼偏偏要說三四千貫呢?
汪義頓時明白了,深望沈傲一眼,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