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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心裡呵呵笑著,耶律大石縱是精通茶道,現在只怕也沒有心思去品茶了。
二人坐定,耶律大石道:“沈學士,那耶律珩罪該萬死,我大遼皇帝陛下已下旨申飭,削去了他的爵位,不知沈學士可滿意嗎?”
“不滿意!”沈傲回答得很乾脆:“學生的條件只有一個,交出兇手,讓學生帶回大宋治罪。”
耶律大石嘆了口氣:“沈學士身為國使,我大遼上下敬重有加,那耶律珩縱是萬死,沈學士又何必要和他計較呢?”
沈傲寸步不讓道:“不是我要和他計較,是我大宋要和他計較,他侮辱的不是學生,而是大宋的威儀,所以這件事,只怕幫不了耶律將軍了。”
耶律大石吸了口氣,心知沈傲一定要將此事鬧大,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爭端,竟上升到了有傷國體的高度沉默片刻,一雙渾濁的眼眸陡然變得鋒利如刀,沉聲道:“沈學士,我們開門見山吧,這耶律珩,我大遼斷不會交出,既是議和,我大遼自有萬般的誠意,還請沈學士也拿出你的誠意來,雙方各讓一步,你我才能有一個交代。”
沈傲眼眸一亮,漫不經心地道:“耶律將軍說雙方各讓一步,學生若是讓了一步,耶律將軍又打算在哪裡作出讓步呢?”
“……”
耶律大石沉默了,雖然來之前,他早已料到了沈傲會圖窮匕見,可是真到沈傲露出獠牙時,他仍是忍不住斂眉不語。
各讓一步,沈傲讓的只是虛名,而大遼卻要付出實際的利益,可是這個虛名對大遼卻是至關重要!
“沈學士,國書尚未交換,現在談讓步,是否言之過早了?”
沈傲笑呵呵地道:“好,這就交換國書,耶律將軍少待,今日正午,我就讓吳大人傳遞國書至貴國禮部衙門。”
耶律大石顯得有些倦了,頜首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那鄙人先告辭了,沈學士保重。”
見耶律大石站起來,沈傲拉著耶律大石的手,動情地道:“耶律將軍為何來去匆匆,你我一見如故,沈某還想和將軍討教一下茶道呢。”
耶律大石哪裡還有喝茶的心情,苦笑道:“鄙人還有公務,只怕要讓沈學士失望了,過了幾日,待議和成功,鄙人再來拜訪。”
客套一番,親自將耶律大石送出萬國館,沈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匆匆回去,將吳文彩叫來,囑咐道:“立即去遞交國書,不要耽誤。”
交代完一切,立即回房去補覺,被那小丫頭一折騰,沈傲一夜未睡,又打起精神和耶律大石鉤心鬥角,眼下他實在困得不行,一覺睡過去,等他醒來時,推開窗,此時又是夜深,南京城內粉裝玉砌、披銀裹素,雪白的房屋與地面之間,寒風陣陣,屋簷之下的冰凌兒滴答著徹骨的冰水,清冷的街道上,一個熟悉的倩影在街道的角落處,捂著手,瑟瑟發抖,清澈的眼眸望著沈傲的窗戶,跺著腳,哈……哈……地吐著白氣。
見到沈傲的窗戶推開,那幽深的眼眸兒閃過一絲亮澤,凍得青紫的臉頰兒故意別到一邊去。
窗裡的人朝她招手。
她冷哼一聲,心裡想,不能再上這個奸臣賊子的當,便故意不去看他。
窗裡的人吹起了口哨,這口哨聲嘹亮極了,聽得她心煩意躁,心裡冷哼,不去就是不去,不能受奸臣賊子的恩惠。
只是這一聲哨響,引起了動靜,值夜的禁軍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出了萬國館,要看誰在夜裡吹哨。
她嚇得立即貓入黑夜之中,心裡忿然不悅。
待禁軍們罵罵咧咧地走了,她又鑽出來,看到那窗兒還是洞開,裡頭的燭影搖曳閃爍,為黑夜增添了幾分光明,而他還站在窗前,又朝她招手。
她哼了一聲,不再去跺腳、捂手,挺著胸脯,決心恪守自己的職責。
他又開始吹哨了,這聲音猶如夜裡鳴叫的貓頭鷹,在這黑夜中多了幾分森然。
她跺跺腳,這般吹下去,那些禁軍只怕又要出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了想,她走到萬國館的院牆下,一個鷂子翻身,便輕盈盈地飄落在圍牆上,幾個起落,終於攀上沈傲的窗臺。
“吹什麼吹?”
沈傲在笑,深邃的眸子好像看透了她似的,道:“夜裡這麼冷,一個大姑娘在外頭風吹雪淋,學生怎麼好意思呼呼大睡呢?姑娘進來取取暖吧。”
她猶豫了一下,沉默地鑽進了屋內,屋裡還是溫暖如春,她已經對這裡不再陌生,徑自尋了個凳子在炭盆前坐下,卻始終抿著嘴不說話。
沈傲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