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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交涉不力,有辱國尊,願引頸受戮。”吳文彩一下子從錦墩上滑下來,跪倒在地,趴伏請罪。
趙佶冷笑回眸,冷哼一聲道:“和你沒有干係,哼哼,這泥婆羅彈丸小國,竟敢來要挾於朕,還敢大言不慚要我大宋與他泥婆羅尊西夏例,哈哈,夜郎自大……無恥之尤……”
楊戩一聽,頓時明白了,心裡暗暗咋舌,這泥婆羅國瘋了嗎?尊西夏例?就憑泥婆羅這樣的彈丸之國?
所謂西夏例,便是仁宗年間,西夏與宋國在三大戰役之後締結的盟約。西夏向宋稱臣,國主接受宋的封號;宋朝每年賜給西夏銀5萬兩,絹13萬匹,茶2萬斤;另外,每年還要在各種節日賜給西夏銀2。2萬兩,絹2。3萬匹,茶1萬斤。當時的宋仁宗同意了西夏國主所提出的要求,於是宋夏正式達成和議,史稱“慶曆和議”。
這個合約表面上是西夏向大宋稱臣,可是內容卻令人大跌眼鏡,每年要贈予西夏的白銀便可多達十萬之多,還有絹、茶,以及各種珍玩,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大宋是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問題是,西夏能得到這個待遇,在於他們的實力,尤其是這三大戰役,雙方征戰數年,而大宋屢戰屢敗,才不得不已為求和而出此下策,說得不好聽些,西夏現在所受的優渥,完全是憑著十幾萬夏軍流血掙來的,這個泥婆羅王子竟是獅子大開口,真是什麼條件都敢開啊。
趙佶怒氣衝衝地來回踱步,那眼眸中殺機畢現,陡然道:“吳愛卿,若是朕現在立即驅逐泥婆羅王子,令他終身不得踏入大宋之濱,是否合乎國禮?”
他雖然大怒,卻終是存留了些許的理智,到了這個時候,卻仍然還在顧及外事禮儀。
吳文彩趴伏在地,一動不敢動,聲音卻是鏗鏘道:“微臣以為萬萬不可,此次與泥婆羅締結盟約,已不再事關大宋,而關乎了吐蕃國的國策,吐蕃使者屢屢來問盟約之事,便是希望陛下能儘快與泥婆羅締結盟約,如此,吐蕃國抵抗西夏才可無後顧之憂。”
第158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份國書,在常人眼裡或許只是笑話,可是對於趙佶來說,不啻是戰書,是羞辱。
可是偏偏,跪地的吳文彩卻是既悲憤又理智地道:“陛下不可不察,吐蕃國與西夏的戰爭中屢戰屢敗,皆是後方憂患未除之故。若是與泥婆羅交惡,吐蕃腹背受敵,西夏早晚將吐蕃吞入囊中,到了那時,若是夏人南侵,我大宋當如何?依微臣看,泥婆羅王子立下這份國書,只是漫天要價;若繼續商議,或有迴旋的餘地。”
吳文彩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身為主客郎中,此刻他的腦中無比的清明,小小的泥婆羅國,已不再是簡單的邦交問題,而是大宋數十年來捭闔縱橫的國策,一旦動搖,則數十年辛苦付諸東流。
他磕頭如搗蒜地繼續道:“西夏乃是我大宋心腹之患,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泥婆羅國何足掛齒,可是事關西夏,望陛下息怒。”
趙佶胸膛起伏不定,撐住御案,彷彿下一刻就要摔倒,一雙陰狠的眸子望向吳文彩,咬牙切齒地道:“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你們就是這樣替君分憂的?”
這句話誅心至極,吳文彩雙眸含淚,彷彿一下子變得老態龍鍾起來,不斷地磕頭道:“臣萬死難辭,萬死難辭……”
趙佶一屁股坐在御椅上,雙手緊緊攥著一筆硃筆,冷笑連連,那寬宏的作態消失的一乾二淨。
身為天子,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若說面對的是遼人倒也罷了,可是一個彈丸小國,卻也敢如此囂張,是可忍,孰不可忍。
良久之後,趙佶的臉色總算恢復了些神采,他望了額頭已經磕出血的吳文彩一眼,卻是出奇地冷靜道:“罷了,吳愛卿,起來說話吧。”
楊戩連忙去攙扶吳文彩,此刻的吳文彩,那而頭上已滿是淤青,幾處傷口流出泊泊鮮血,誠惶誠恐地復又坐在錦墩上,道:“這份國書,我大宋斷不能接受,可也不能拒絕,當今之計,唯有一個拖字,只要泥婆羅王子滯留在汴京,微臣慢慢的和他談,總有一日能挽回一些餘地。”
趙佶恍然,心裡卻是在想:“就連沈傲都可以快意恩仇,朕身為天子,卻處處都是掣肘,做人難,為君更不易啊。”
他倒是隱隱期盼,自己此刻化身成那個天不管地不理的沈瘋子,不計後果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心裡存留的那點兒理智,卻讓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吳文彩道:“吳愛卿所言甚是,斡旋的事你們繼續進行吧,朕過幾日要舉行國宴,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