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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抵吧,去府庫裡支二十萬貫銀子出來,去向商家兌換宋國的錢引,再送到鴻臚寺,他既然伸手要了,朕沒有不給的道理。”
那太監前腳剛走,便有人匆匆進了鴻臚寺,沈傲在偏廳見了他,喝了口茶,淡淡笑道:“越王好端端的,給我遞這個訊息做什麼?再者說,詔令都已經出來了,你們這訊息送的也未免太遲了。”
來人呵呵一笑,道:“越王叫我來,還是想問一問,郡王如今落了一場空,可有什麼打算嗎?”
沈傲笑吟吟地看著來人道:“怎麼?越王希望本王有什麼打算?”
來人呆了一下,隨即道:“淼淼公主也是越王的侄女,叔侄之親,關心一下她的婚事也沒有錯。”
沈傲搖頭道:“就怕越王關心的是自己吧。”說罷,冷笑一聲,直接揭穿了來人的來意,道:“公主若是嫁到了金國,金國必然借道西夏攻契丹、大宋,借道的同時,還將觸手深入龍興府,到時候越王這個儲君還能安穩嗎?內有公主、駙馬,外有強援,一步不慎,越王只怕想做普通百姓也不可得。”
這句話直接揭示了厲害,把問題擺了出來,沈傲也懶得和他虛耗。
來人訕訕一笑:“郡王倒也是個明白人。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小人也就開門見山了,越王願助郡王一臂之力,取代完顏宗傑,做這西夏駙馬。”
沈傲端著茶盞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不知越王想怎麼出力?”
來人道:“王爺何不如聯絡各國王子,造成聲勢,直言我大夏皇上出爾反爾,鬧上一場,越王在背後,一定給予方便。我大夏皇上也是有為之君,又喜愛你們宋國的國學,你們宋人不是有一句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嗎?就拿這個做文章,只要鬧得夠大,皇上也不得不重新考慮了。”
沈傲臉色淡然,卻是抿嘴不說話。
來人皺起眉,道:“郡王似乎並不熱心?”
沈傲曬然一笑,不客氣地道:“你家越王與貴國國主是同胞兄弟,居然連貴國國主的心意都不明白;單憑這個,就能令他回心轉意嗎?”
來人臉色一變,問道:“郡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傲站起來:“沒什麼意思,越王若是想幫忙,倒也簡單,這件事,本王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
……
傍晚的時候,夏宮的錢引送了過來,二十萬貫,一文不少,都是百貫的大鈔,這龍興府多的是大商賈,但凡生意做得大的,哪一家不和大宋貿易?這些人家中,大多存留了大宋的錢引,以備不時之需,甚至大商賈之間的交易,也大多用錢引完成。畢竟西夏的交子雖然攜帶也方便,可是貶值太快,除了西夏,其他各國都用不上,唯有這大宋的錢引哪裡都可以流通,有的地方縱然是官方禁止,私下裡卻都不能絕盡。
一沓沓錢引就擺在沈傲身前的几案上,李清和一百多名校尉在這堂中濟濟一堂,其餘的人不能入城,只能在郊外安營等待這邊的訊息。
燭火冉冉,將所有人的面目照的昏黃,校尉們收腹挺腰,都沒有說話,一雙雙眼眸看向沈傲,只見沈傲冷笑著用指節在一沓錢引上敲了敲。然後慢悠悠地道:“我們不遠千里,從汴京到了這裡,穿過了川河,穿過了沙漠邊緣,過了邊鎮,過了不知多少座山,多少條河,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鴉雀無聲……
沈傲語調高昂了一分:“是欽命辦差,是為了我大宋不致與金國人直面相對,是為了邊鎮上不至堆砌起累累的白骨,流淌一條條血河,為了這麼大的干係,本王來了,你們也來了,誰有怨言?”
李清道:“卑下無怨無悔。”
眾人轟然道:“無怨無悔!”
沈傲繼續用指節磕了磕桌子:“來了這西夏,為了不讓金國人得逞,咱們奮力一搏,就那一場對陣,就死了我們七個袍澤和同窗,這些人,只是一時疏忽,便被金人打下馬去,來回用馬衝撞、踐踏,生生斃命。他們七個人,死得其所,只要能促成宋夏聯姻,為了千千萬萬人不致流離失所,他們絕不會有怨言。”
沈傲狠狠用手掌拍在桌案上:“我們贏了,憑著大家平時的苦功,憑著弟兄們為皇上效忠,為大宋拋頭顱的一腔熱血,我們大獲全勝可是……”他頓了一頓,慢悠悠地道:“可是這個時候,西夏國主卻送來了這個。”
沈傲不屑地笑了起來,冷笑連連道:“是要封住我們的口?還是當我們乞丐一樣打發?武備學堂既然來了,就決不能無功而返,錢……我收了,現在就發放下去,每個校尉兩百貫,死去的弟兄也要一併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