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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然無用,人家走的是好漢行徑,明明是個狀元公,卻不和你之乎者也,不跟你玩虛的,不老實,和他對著幹的,就是拖家帶口全部拉出去,卡擦一下,什麼都完了。
撞到這樣的人,只能捏著鼻子繞著路走,得罪不起,更不願在他記憶中留下什麼印象。可是人家王駕到了,你又不能陪著笑臉去接,不能不老老實實巴結奉承著,真是要人的命。
好在沈傲並不和他們打什麼照面,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便鑽入早已預備好的轎子,外頭又是校尉拱衛,把大小官員都擠到一邊去。這些官員心裡也不知該生出不忿還是慶幸,連竊竊私語都不敢,在沈楞子面前騎馬坐轎的膽子都沒有,只好遠遠尾隨。
平時都是光光鮮鮮,人五人六,如今卻是一個個充作了腳伕,從碼頭到接風洗塵的地頭,好歹也有七八里路,平時大家養尊處優,有的為了鍛鍊下身體,雖然也會在府內走上幾步,可是這般長途遠涉,卻是讓他們腿腳痠麻,差點要挪不動步了,可是又不能叫苦,只能咬著牙撐過去。
等接風洗塵了,大家少不得說些陳詞濫調,都是些蓬蓽生輝之類的話,酒宴散了,沈傲便獨自叫曾歲安到裡頭去說話,外頭的人只能不尷不尬地託著茶盞坐著等待。
沈傲途徑蘇杭也不是一次兩次,和曾歲安更是莫逆之交,也沒什麼遮掩,直接開門見山,便是過問海路的事。曾歲安早有準備,一一對答如流,其實他的法子,就是蕭規曹隨,泉州那邊怎麼做,蘇杭這邊也怎麼做,也沒什麼說的。
至於蘇杭的官商,當然比不得泉州那邊的彪悍,泉州的都死絕了,蘇杭這邊更不敢有什麼牴觸,都是竭力配合,生怕做了刀下鬼。所以曾歲安的政令反而比泉州那邊更通達,一道規矩下去,遇不見任何阻力,要他們繳稅就繳稅,揉圓揉扁想怎麼捏就怎麼捏,誰也不敢說什麼。
沈傲問了一些話,大致也滿意了,他上碼頭的時候,也看出了蘇杭與以往的不同,便對曾歲安道:“曾兄,老弟也不和你說什麼見外的話,蘇杭這邊,你得好好看著,做的好,將來肯定是有好前途的,其他的事我也不必再囑咐,將來等你什麼時候入京,老弟做東,請你去喝酒看美女。”
曾歲安一開始聽得還算規規矩矩,後頭那句看美女出來,讓他一時尷尬得咳嗽。
敘了些舊誼,沈傲也累了,叫人出去告訴上下官員不必等待,讓他們各自散去,當夜便歇在曾歲安的衙署裡。
他在蘇杭呆了三四天,主要關心的倒不是海路的事,而是查驗各地五一法令的事,就怕這法令執行不下去,這邊的豪族揹著自己拋田種桑。不過一路看下來,倒是鬆了口氣,逾越的人也有,可都是打擦邊球,官府這邊說好了只能留兩成地種桑樹,有人悄悄的多種幾畝地官府也照看不過來。再多,就沒人敢了,這是沈楞子三令五申的事,沒人敢為了利益而冒這麼大的風險。
既然如此,沈傲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矇混過去,啟程坐漕船沿途北上,一直抵達京師。
沈傲入京的訊息,早有人報給各家主子,各個宅邸那邊,也是反應不一,有竊喜的,有無動於衷的,也有讓人備了禮物打算去拜謁一下的。清議那邊反而越鬧越兇了,沈傲這麼久沒回京,大家怎麼罵,也沒人去管,大家正罵到了火頭上,現在正主兒回來,便如引爆了火藥桶,各種流言都有,甚至還有說沈傲在泉州蓄養死士,打算回來弒君造反的。
大多數還是罵,反反覆覆地罵,一點也不覺得煩,但凡有一些罵得精彩的文章,便各處去傳抄,流傳出去。
一些人更是看到了沈傲的弱點,沈傲殺的,都是坐實了謀反的,至少牽強一下還能牽扯進去,自家怕什麼,難道姓沈的還敢殺頭?他要是有膽敢當著面來打自己一頓,那就更妙了,恰好印證了沈傲的兇名,又能提升自己的清譽,何樂而不為?
名利,名利,沈傲損了人家的利,又能成全人家的名,不罵他還真是出鬼了,大家都是有功名的人,我又不去去官依附,誰怕誰?
從前沈傲在泉州,你罵得再兇,那也是背後說人是非,算不得真正的膽色,現在沈傲回來,狠狠地罵幾句才過癮,且更能顯出氣概。只要有幾個膽大的起了頭,那原本偃旗息鼓計程車人又是激動,更是猖獗無比,且罵出來的花樣層出不窮,這樣的人,酒肆、清館、煙花之地都有,還有人作詩不過癮,還編段子,編了段子還寫故事,反正都是讀書人以古喻今的把戲,拿個前朝的例子,把沈傲的事例套進去,但凡對這個敏感一些的,都知道說的是誰。
沈傲進京的時候,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