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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了。
比如說王雪的保險,如果不是潘總經理,她到哪裡去完成四萬塊?莫說四萬塊,就是四千塊,四百塊,也不知她要付出多少心血。
這就是我王雨——一個成熟世故的女人眼裡所認知的社會。
歌舞廳就是這樣的地方,雖然有黑暗,有骯髒的錢與肉的交易,但這裡確實彙集著本市上流社會的男人,女人們也在戰鬥著……如餘傑所形容的:“她們並排坐在暗紅色的真皮沙發上,等待著客人的召喚。在這四季都開著空調的房間裡,她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溫度,永遠是盛夏的打扮,揹帶裙、小背心、牛仔短褲、水晶涼高跟鞋,裸露著大片大片的面積——肩、背、腰、肚臍和大腿,捕捉著黑暗中窺探的眼光。狩獵的是被窺視者,被狩獵的是窺視者,這裡執行著另一套邏輯。她們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了鮮豔的口紅,臉上凍結著冰涼的笑容,微笑是指揮一組臉部肌肉精巧地配合運動的產物。她們翹著‘二郎腿’。讓大腿更加修長,讓裙子顯得更短。她們塗著指甲油的手指夾著燃燒的香菸,香菸越燃越短,正如她們的青春。她們卻渾然不覺。這時,肥大的身軀和麵孔貼了上來,矯小的她們迎了上去。”
5月10日 星期六 雨
潘勁松又來了,他一個人。這更加表明,他來這裡,不為別的,就是專門為我。我不喜歡他這樣,他這樣見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一瓶飲料,一包口香糖,這是二十,一個卡座,或者包廂,不知到底是四十,還是五十,加上我的小姐費八十元,他花這一百多塊錢來看我,也就兩個多小時吧,太不值。
我不讓他來,他說:“我太想見你了,我這些天,時時刻刻都在想你……”
他不像劉歆,有藝術修養,我想他說這話,肯定是發自內心的。所以我尊敬他,就像尊敬自己的長輩或是那種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不老,和劉歆同歲,但劉歆屬於這個時代,每天花天酒地,用公家的錢,買小姐的歡顏。
潘勁松從來不花言巧語,他給我的感覺是穩沉、厚實、正統、敬業,他有點兒像過去那個時代的幹部,不像現在的有些“經理”,穿一身令人眼花繚亂的名牌,公然地帶著歌舞廳小姐或是專門的“秘蜜”,四處招搖。
他一連兩天專程來這裡看我,而昨天,因為範明明和王雪,我根本沒有怎麼陪他。
他也不像劉歆,動不動就是“來,讓我摸摸……”他以前提過這方面的要求,但現在卻再也不提了。範明明以前怎麼說?“一個男人,他不可能沒有邪念,關鍵是,他有邪念,卻又能夠自己壓下去。”這是明明在初中三年級時說的話,明明比我早熟,那時候,我還不知邪念為何物,大概明明說的邪念,就是指男人的肉體衝動吧。明明說,她最佩服的,就是那種有邪念而自己又能夠壓下去的男人。
潘勁松也可以算得上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吧。他不像劉歆,又卑下,又喜歡故作清高,他比劉歆實在得多,真的,他很實在。
我卻對他一點兒也不實在,我只是想利用他,利用這麼實在的男人,我現在都有點兒子心不忍了。
我們靜靜地坐著聽音樂,喝飲料,喝茶,偶爾,也出來跳跳舞。不像跟劉歆在一起,要麼說一些不著邊際的閒人閒事閒話,要麼,就是他——“來,讓我親一下……”
他什麼都不跟我提,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心存感激。
他說:“那十臺車的保險……”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我說:“今晚,我們什麼都不要說,我們要珍惜這用錢買來的非常昂貴的兩個半小時……”
我穿的是一件領口開得很大的T恤,有三分之一的是賣弄,但大部分是出於真情實意,我把T恤的領子,從肩上褪下來。
“小王。”
“你別這樣叫我,你叫我‘小雨’。”
“小雨。”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說:“我今天先洗了澡,我知道你來,我特意……”
“……我以前騙了你,其實我不在保險公司,我在……
我還出過書……“我把特意帶來的書,送一本給他。
他馬上就要看,我把它放在一邊,“這裡光線不行,你回家再看……你看它,還不如看我……”
因為是我自己主動的,而且,我是比較真誠的,所以我覺得他純潔。我也要純潔一回,讓王雪的保險,讓王志強的駕駛執照和他的工作都先冷到一邊去。今晚,我要好好地為自己來活一回。
潘勁松很笨拙,我敢肯定,他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