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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一對一的房間裡去嗎?”她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王起明先是一驚,等轉過筋來後,就趕忙一個勁兒的擺頭。
“我會讓你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我會給你帶來歡樂。”
這話,顯然是這裡的姑娘們的職業用語,雖然說得甜甜膩膩,要是仍然使人只感到一種恐懼。
洋女人很有經驗,並不等著王起明同意,就拉起他三步兩步,進了一間黑屋子。
這可以算是包廂?
從裡面可以清楚地看見銀幕上的影片,屋裡只能容下兩個人。
王起明剛坐下,那女人的一頭長髮就已經在他的小腹上搖來擺去了。
那女人肉麻的語言安慰他,讓他放鬆,但他緊張得不得了,竟不能成事。
“Are you chiken?”洋女人說著拍了一下他的屁股,“Get up來,完事了。)
王起明慌慌張張,提起了褲子就要走。
洋女人把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他。
他趕快拿出二十塊錢遞給她。
洋女人又伸出一隻手。
他擺擺頭。
“小氣鬼!”洋女人罵他,把他推出了那間黑屋子。
王起明一邊扣皮帶,一邊跑出了電影院。他來到馬路上,目不斜視,一頭扎進了地鐵,老老實實地回了家。
從此,他再也不敢瞎逛了。
每個新移民都有一個夢。
這夢就買一輛汽車。
每個移民到了美國就會發現,原來這個夢是最容易應成現實的了。
美國的汽車,太多了,多得成了災,成了害,要想買一輛汽車,是易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你要想做其他的夢,象住好、吃好、睡好,這些來美國之前覺得根本不是夢想的夢想,在美國要實現可比登天還難,非有兩把刷子不可。
不費什麼勁,王起明考下了個汽車駕駛執照。
他又花了400元美金,買了一部1976年的Buic車。
美國人活著有一樂兒,就是開汽車兜風。
王起明既然到了美國,既然有了自己的豐,那就得過一下美國人的癮。兜風去!
在一個長週末,他邀請來了幾個客人,一起去長島的瓊斯海灘。
幾個客人都是熟人。
一個是餐館的小李。還有一個是從北京中央美院來的畫家陳奮,再有就是陳奮的妻子楊蘭。楊蘭是陪讀來的美國,正在一個美國人家裡當保姆。
大家平日都忙得顧頭難顧腚,誰也沒工夫出來轉轉,因此一坐上那輛老爺車,都吱哇亂叫,覺得從未有過的痛快。
滿滿的一車人,壓得老爺車的四個輪胎癟癟的,車身緊擦著地皮,緊倒著粗氣,向前跑著。
車窗子是開啟的,宜人的風吹了進來,撫摸著人們的臉,一畫的窮哥兒們,一車的歡笑。大傢伙都象是出了籠子的鳥一樣地樂,叫,歡勢。
“啊——!”
陳奮一聲叫,大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都看著他。
“太陽啊,美國的太陽!”
他這麼一嗓子,大家才知道他這是要做詩。大家忍著笑,聽陳奮朗誦他的詩。
……我感激你呀,我愛你。
只有你,不屬於某個人,只有你,最公平最無私,不管他,有多麼偉大,富有得都冒了油兒,也只能接受到你的一份陽光——和每個人一樣!
儘管我窮得叮噹亂響,可我同樣可以得到屬於我的那一份陽光。
沒人阻擋得了沒人限制得了;啊太陽,公平的太陽!
誰也不敢說——連陳奮自己也不敢說——這詩有多麼好,更不敢說陳奮是個什麼了不起的詩人。可是,這首詩裡頭還真有幾句說得這些窮哥兒們心裡熱乎乎的。
王起明也跟著喊:“啊,太陽,你是夠哥兒們的!”
小李喊:“太陽!我要是每天都能見到你,就好啦!”
“今兒是怎麼啦,”楊蘭說,“怎麼都對太陽感嘆起來了。”
“我難得見到太陽。”王起明說。
“我也是。”小李說。
“我倒是天天曬太陽。”陳奮接上說,“中央公園、第五大道,我每天坐在那兒的太陽底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畫那些沒法落筆的大肥婆,每天我畫得口乾舌燥,頭暈眼花。”
“燦爛的朝霞映照著金色的北京莊嚴的樂曲,報道著祖國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