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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狗渾身上下打著哆嗦,害怕地把頭藏在郭燕的腋下。
也許它在猜測,新主要要把它帶到何方。
“希望寧寧不要為我們遲歸而生氣。”郭燕自言自語。
“不會,”王起明很有把握地說,“她一看見這隻小狗,肯定會高興得蹦起來。”
“但願如此。”
汽車時速表已經過了70,郭燕在一旁提醒王起明:“當心警察!”
汽車在透過Holand遂道時,遇上了塞車。
王起明急得一拍方向盤:“真他媽的見鬼!”
他看了看錶:10:30。
“太晚了,”王起明說,“怕是趕不上寧寧的Party了。”
“估計差不多了,她打電話告訴我從下午一點就開始來人了。”郭燕一邊撫摸著那小白狗兒一邊說:“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
“我早想好了,叫它Jerry。”(傑裡)這是王起明看到電視裡的動畫片,想到了那隻家喻戶曉的狗。
“Jerry,Jerry,姐姐見到你,一定高興死囉。”郭燕把小狗舉到臉前,想親它一下。那小白狗為了拍新主人的馬屁添了郭燕的臉一下。
“癢死我了,小淘氣兒。”郭燕說著“咯咯”地笑著“寧寧有了狗,我想下了學就不會再出去了。”王起明說。
“我就怕她交上壞朋友。”
“唉,真叫人操心。”
“美國人說,Teenagerisanimalage。”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十七、八歲,是牲口的年齡。”
“話雖刻薄,可是,有道理。”郭燕接過來說,“打毛衣張太太的孩子,捲進了華青幫。”
“真的?”
“沒錯。”郭燕繼續說,“去年這孩子捱了三槍,花不起這兒的醫療費,跑回南京治傷。一年了,到現在還不敢回來。”
“可憐的孩子。”
“秀梅有個表妹,也是這個年紀,從臺北到這兒沒有多久,就學會了吸毒。她父親把她好揍了一頓,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到現在不知下落。我真擔心。”
“為誰?”
“寧寧?”
“她不會!”王起明十分肯定地說,“寧寧是什麼孩子,你我還知道嗎?她從小就聰明,聽話,外邊的事兒從來不摻和。
對吧?“
“是。寧寧,我當然信得過。”
王起明和郭燕都是為了驅除內心的不安全感,才如此堅定地誇獎寧寧。其實,他們的內心都有一點點不安。尤其是王起明,每當他聽到女兒那一口純正的紐約腔英語的時候,心就懸起來了一半。
終於到家了。
郭燕抱著小狗,先下了車,徑直奔到客廳。
“Happy birthday”她雙手高高地舉起了小狗,小狗大概有恐高症,四支小爪亂蹬著,非常可愛。
“媽,我的狗。”寧寧跑過來,抱了過去,緊緊地抱在懷裡。“Huny、Stueady,Lovely”地叫著。
王起明走了進來,看著雜亂的客廳,聞著那渾濁的空氣,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沒說什麼就上樓了。他想換下西裝,穿上運動衫松馳一下。
他一到樓上,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怪味兒,他走近寧寧的臥室,門沒有全關上,那股子怪味兒是從那裡出來的,他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沒有馬上換衣服,又返回了樓下,小聲在郭燕的身邊嘀咕了幾句。郭燕的臉也立刻收回了笑容,瞬間變得慘白慘白。
寧寧只顧著逗小狗,根本沒有留意這些變化,何太太的女兒溫迪,斜眼看了他倆一眼,便站起來說:“阿姨,叔叔,我走了,再見。”
“謝謝你,溫迪。”
王起明對那女孩子道了謝,但是眼睛並不看別處,只是盯著地面。
“溫迪,你辛苦了,”郭燕看著丈夫若有所思的神態,便熱情地對那小女孩說,“謝謝你。你回家告訴你媽媽,明天早一點來上班,有批貨要趕。”
“知道了。”
溫迪答應著,走出了門。
客人走出門後,房間裡靜極了,象是夏天一場暴雨來臨前夕的悶熱空氣。
王起明,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他點燃一支香菸,陷入思考。
郭燕也在他身邊坐下。
她當然知道即將爆發的將是怎樣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