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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海要是還在號的話,應該比姓鄺的強多了。”大掌櫃很動情地說,“姓鄺的連咱古海一鉤子都趕不上!”
“那感情是!”坐在大掌櫃對面的王福林知道大掌櫃是想念古海了,於是趕忙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說,“對了大掌櫃,您說古海的事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不怎麼辦的,他已經被開除出號了。”
“我是說他在萬金賬上的功勞,兩次大功,三次小功,都還記著啊。”
大掌櫃嘆口氣沒說話。
“照道理,被開銷出號的人萬金賬上不管有多少功勞,全都一筆抹殺。”王福林說,“可是您吩咐我讓把古海的功勞還在賬上留著。”
“是,我說過……但古海是個例外。”大掌櫃說,“是咱字號冤枉了人家!三年前古海被開銷出號的當年事情就弄清楚了,全都是祁家駒搞的圈套,把人家孩子給套進去了。咱大盛魁財東掌櫃全都虧心啊!——”
“就是說這賬還給繼續他留著?”
“那還有得著說嗎?留著!……總有一天嗎雜得給人家一個說法不是!?”
王福林敏感地注意到,在他提到古海的時候大掌櫃的長眉毛迅速地顫動了幾下。同時眼睛裡有亮晶晶的光在閃。是啊,不僅是個人才問題,更重要的是古海被開銷是一個冤案。王福林體味到大掌櫃所說的“留著吧”的含義,他想古海應該是還有機會。
說起來這些年湧進歸化城來的外國人,除了作生意的還有傳教的,基督教、天主教的牧師數以百計。這些外國商人到歸化來設商棧開店鋪,牧師們傳道、修建教堂,歸化城因為他們的到來開始躁動起來。往日的那份閒適再也找不到了。晨鐘暮鼓的規律沉穩悠閒的規律被打破了,很多時候為了夜歸的客人守城門計程車兵不得不在半夜裡把緊閉的城門重新開啟。巨大沉重的城門發出的吱吱嘎嘎的的怪叫聲劃過歸化城靜謐的夜空。通常情況市井的喧囂也延長了許多時間,往往要到日暮以後甚至天色完全黑下來,羊崗子、牛橋、駝橋上生意還在繼續著。總的來說是時間長了,節奏快了。夾雜著蒙古語和俄語的談判生意的聲音從光線昏暗的市場上傳出來,有時候聲音會很激動。
從早到晚每天都有新的訊息傳進大盛魁城櫃,所有的訊息都必須報告大掌櫃。大掌櫃既不能充耳不聞,聽了又心煩,也不知道哪些訊息是重要的哪些訊息是不打緊的。大概是第一次,大掌櫃感到自己窮於應付了。
這天晚飯後大掌櫃對善元說:“你打聽一下大觀園今晚有什麼戲?”
“有好戲!”善元連想也沒想就回答:“是水上漂的《打金枝》,連唱三天了。”
“水上漂,好哇!”
“莫非大掌櫃想看戲?”
“心裡煩悶,咱聽聽戲去!”
“好,我這就去安頓轎車。”
待善元把轎車安排好,回到大掌櫃房間,見大掌櫃已經把衣服換一半了,除去了藏青色的長袍換上一件玄色的長袍,亮色的長袍配上一定七機緞面的的瓜殼小帽。善元幫著大掌櫃繫好了腰帶,人立刻顯得年輕也精神。
跨上轎車的時候大掌櫃自己跟自己說話:“今天我總算是能夠安靜地過一個晚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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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大掌櫃的煩惱(6)
車倌聽見大掌櫃的喊聲笑了:“大掌櫃,您今兒個高興?”
“我有去看水上漂的戲了,當然高興!”
“聽說水上漂腳下的功夫厲害得很!”
“是哩,那幾步走真的是比女人還女人呢!”
“嘖嘖!”車倌感嘆道,“可惜了我沒那眼福。”
“你沒看過水上漂?”
“我一個下人哪能……”
“別說什麼下人不下人,今天你就開開眼。”
“大掌櫃,我只是隨便說說……”
“別價!我請客。”
“大掌櫃!別……”
“你別羅嗦了,我請不起還是什麼的?”
“我是一個下人。”
“一會兒你跟著我就是了,還有善元,咱三人一起看戲去。”
這一晚大掌櫃可是放鬆了,大掌櫃也沒有要雅間,三個人混在一樓的大廳裡,一邊看戲一邊聊天,聊的都是戲文裡的內容。一個半時辰的工夫竟然沒有人認出大掌櫃!夜闌時分大戲散場,大掌櫃在善元和車倌的陪伴下走出戲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