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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不知道你作風嚴謹的父母是否會很贊成,加上你令人“毛骨悚然”的駭客身份,由此可見你性格中叛逆的一面。再比如,你說你身經百戰,百毒不侵,可想你是怎樣鍛鍊才成老網蟲的,你卻能跟我這麼一個素昧平生的大學生幾月如一日地聊這麼久。
雨桓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中一個女孩,長長的黑髮,清秀的面龐,可愛玲瓏的樣子,她用晶瑩的眼睛和清脆的笑聲誘惑著我,可當我深情地去吻她的時候,我怎麼也無法靠近。她就在我的眼前,又那樣的遙不可及。
有一種浮在夢邊的感覺。泛泛的,連死亡的氣息也沒有。
上帝!我是怎樣虛偽地感受著邵美的存在,我的生命退縮到殘缺的歲月。
記得我上初中學時,逃學一般是在夏日的午後,太陽懶得不肯滑下山坡,老是站著不動,我們從沒有玻璃的窗子翻出去。穿到學校外邊的小河。河不深,攪的人多了,半節課時間,水渾得讓人討厭,在我們班上,我年齡偏小。這一先天不足導致我經常被人逮去壓到水底。直到我應該說是懂事後,我仍不相信,除了空氣,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會讓人窒息的東西。
第一次高考結束,我帶著少許的失戀和滿腔落榜的苦楚,哀哀地坐在長江邊發愁的那個傍晚,茫茫然的,還是不懂得什麼是無望,什麼叫難忘。從那以後,每逢下水,我總喜歡躺在水上,不呼吸,不遊動,讓身體自個兒慢慢地下沉,下沉,直到水爬過我的唇我的眼瞼。
就像今夜一樣。然而,如果說多年以前我的下沉是因為理想或戀愛的破滅,那麼我今天的下沉卻只是由於自己對自己的虛偽了。說起來,過去那些顛三倒四的日子,真值得懷念。畢竟啊,那是可以不考慮結果地生活的時光。我眼下雖然也是在四周的黑暗中下沉,可我的每根神經都在告訴我,我在離我們住房不到一千米的花溪裡泊著。我根本無法忘記邵美在我的想像和願望之間搖擺。
除了看邵美畫畫,這半年幾乎沒有能讓我集中精力的東西。包括她面紅耳赤地和我爭論“我們承受,我們拒絕”。我坐在圓凳上,很難統一我的觀點。明明舉一大堆例子是為證明人所特有的拒絕性,結論卻落到邵美認定的承受上。爭論下來,我自己感覺到了累和索然。一般情況下理智只承認看得見的東西。邵美的左手總是霸道地叉在腰間,她常常把握筆的手伸得很遠。光線不太好的時候,筆一丟她就不幹了。牆上的畫,我天天看都一個樣。可是我已經習慣了她的筆尖離開牆壁的一剎那,習慣了她微微側開身子讓窗外的光充分照進來,習慣透過她的背影去看待她不易覺察的微笑和不安。我真希望時間永遠死亡在我們的住房。可是水漫過我的唇我的眼瞼,我不得不另外換一個姿勢。
夜,一如從前。
我彷彿看見邵美坐在岸上。
承受和拒絕以外,我們還討論什麼呢?我努力地想,蒼老的秋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初冬的星光遠遠地遊蕩著。我真想悄悄地滑進水底去,就這樣不了了之地結束我們的愛情。我清楚記得抱著浴巾走出住房時,我還有意無意地多看了一眼。雖然門關著,門後邊還有門簾,可我想看見的我還是看得見。
大雨過後,狼狽的城市又恢復了氣定神閒的往日風貌,高樓大廈經過了風雨的洗禮,越發俊秀挺拔了。
院裡組織了一次計算機的跨地交流競賽,我過五關斬六將,成為前往成都的參賽代表,和我一同被選中的還有林培。邵美聽到這訊息自然高興,又要給我壯行,特意准許我陪她喝兩杯。她端起酒杯又不喝,再三警告我,成都的野花不要採。我頻頻點頭說:我不採,我不採,我保證不採。
若不是天意安排我去成都參加競賽活動,我真的沒想過要和少梅見面,或者說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的願望。到成都的第一天晚上,林培和帶隊的老師都在身邊,我沒有絲毫的機會。特別是林培,就是邵美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個臥底,自從上次東窗事發後,我向天發誓: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朋友林培。
9月25日,上午比賽就結束了,我輕鬆地為西南大學爭得了榮譽。帶隊的老師對我刮目相看,激動地說了不少好聽話。下午宣佈我們可以自由活動,26日返校。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訊息。我想,我馬上就可以給少梅打電話了,我們就要見面了。我極力地想,這次“邂逅”會是個什麼樣子?她,會是個什麼樣子?是那張相片中的美麗而神秘的女孩嗎?
整天被邵美管著,被林培盯著,我根本就沒有事先給少梅打電話通知的機會。不過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