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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嗎?比爾?克林頓!
房間裡遊蕩著Mozart的《迴旋曲》,間或有雞蛋煎焦的氣味鑽進鼻子。整個下午使人慵懶閒散。自從邵美從湘西回來,我又開始了實在而又瑣碎的生活。她的頭髮長長了好多,幾乎算得上披肩。希臘鼻子柔和兮兮,彷彿還殘留有清水江的光澤。半舊的阿迪達斯忠心耿耿地套在腳上。背來兩隻烤鴨,卻丟了咱們獨院的鑰匙和幾封寫給我的信。她是翻窗子進屋的。我從工學院老鄉處借書回來,見門半開半閉,就估計是她。見面之後,我卻失望得很。想擁抱她,她笑著閃開,一句也沒透露她對我的思念。半夜,我想著塌鼻子女婿的話,忍不住四周看看。邵美只淡淡地問我碰到沁兒沒有。總之,我們君君子子地過著同學們想像外的生活,跟上學期無兩樣。
寫《撒旦詩篇》的拉什迪逃脫穆斯林的追殺;世界氣象組織向全人類宣佈南極一個可愛的臭氧空洞已有半年多時間未彌合;艾滋病已經蔓延到中國大陸的三十多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向俄國提供一百一十二億美元的貸款難以收回——然而邵美不管這些,她仍然明目張膽地披著黑髮,農婦般蹲在我面前——“雨桓,米多嗎?”
她再問的時候,敲著她的鼻子,我笑了。有首詩怎麼說,“琴棋書畫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它;而今識得雨桓後,柴米多少細細察。”我心領神會,但沒說。獨院真開不得玩笑,稍不留神,生活就俗得像牆上這張未畫完的畫。
學校還沒有正式上課,我們樂得清閒。天剛矇矇亮,我忙著洗刷清水江遠道而來的土鴨。
“我怕是懷孕了,”邵美苦著臉,“月經一直沒來。”
“什麼?你說什麼?剛回來就開這種玩笑?”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邵美怒目圓睜。
“哦,你回老家這麼點兒時間就懷孕了?”我幾乎說不出話來,“你說,你懷的誰的孩子?”
“雨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