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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活計自然落到了浪花和小鴨的頭上,老妖眯著烏濛濛的眼睛,慢條斯理地開了腔:“話說五十年代末期,大爺我偷了生產隊裡的兩袋地瓜幹,被判了三年刑。當時勞改隊剛剛成立,晚上我趁那個混亂勁兒就想'竄道兒'……誰知道讓同監舍的一個夥計'點了眼藥',還沒趴上牆呢,就被大兵抓了個正著!你說巧不巧?那晚值班隊長他媽的喝大了……嘿嘿,把我關到了女禁閉室!我正發著蒙呢,上來一位大姐,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掀翻了……嘿!直'糟'了我一宿!真他孃的爽……”
“吹什麼牛逼?!”老鷂子照老妖腿上踹了一腳,“你他孃的讓逼給想瘋了吧?”
老妖呵呵笑了兩聲:“這好事兒反正攤到我身上了……你愛信不信。”
大家見老鷂子上了火,怏怏然各自躺回被窩。
我把老妖的經歷想象在了自己身上,正美滋滋地馳騁在那位人形模糊的大姐身上,忽然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這聲音急促得令人發慌!正在納悶,見臭迷漢從大視窗嗖地抽回了腦袋:“哥兒幾個!出事兒了,出事兒了!小號那邊有個夥計自殺了,我看見菸袋鍋正指揮班長們用擔架抬著出去呢。”
老鷂子抬眼看了看臭迷漢:“老臭,他自殺關你屁事?都死淨了才好呢……睡覺!”
我站起來,走到窗前望著深邃的夜空,腦子裡昏昏沉沉地想:聽說每個人在天上都與一顆星星相對應,自殺的這位朋友會是哪顆星星呢?隔壁老羊肉大聲吆喝道:“夥計們!唱首歌給叫驢送行啊!”
叫驢?莫非是跟我一起住過小號的那個爆炸犯老楊?我趴到後窗喊道:“羊肉!誰死了?”
“老強姦!是叫驢!剛才刷鍋的發現的……他孃的,人都涼了……”老羊肉嗓音顫顫的,“老實人不長壽啊!”
“老實你媽了個逼!老實還炸人家全家?唱歌!”是宮小雷的聲音。
長河流著歲月,
秋風掃落葉,
聽大雁悲鳴,
又是一年過。
我思念遠方的親人,
不知何時才能回家裡?
媽媽在盼兒回家……
伴著老羊肉悠悠的歌聲,我沉沉睡去。夢裡,我成了一隻飛翔的大雁,忽忽悠悠飛到了家中……
上午,陽光剛剛照射到我這邊,大門就開了。大地瓜和小湖南被提出去開庭了。過了一個多小時,兩人幾乎同時回來,接著便搬著鋪蓋轉到集中號去了……號子裡突然少了兩個人,一下子顯得空了許多,人心也跟著空虛了許多……畢竟在一起兩個多月,還真有點兒戀戀不捨的味道。吃罷了午飯,老鷂子又犯病了,非逼著大鼻子練競走不可,大家立馬來了精神!齊刷刷坐起來當起了啦啦隊……大鼻子猶如駕上了風車,圍著牢房直轉得暈成了一灘鼻涕方才作罷。老鷂子倚在牆角眯眼瞅著“啦啦隊員”們,心裡又在盤算著由誰來表演下一個比賽專案。大家正在人人自危心懷忐忑時,門又開了,劉所站在門口朝後面招呼著:“邱美香!快走!”
邱美香……莫不是刷鍋的來了?話音未落,刷鍋的一個趔趄跌了進來,果然是老朋友來啦!這傢伙很懂行事,沒等門關嚴實,先抱拳向老鷂子一拱:“姚哥,兄弟來晚了,來晚了。”
老鷂子抬眼看了看了刷鍋的,點頭示意他把鋪蓋放在地下。
我連忙爬起來接過鋪蓋,問老鷂子:“姚哥,老邱睡哪兒?”
“你們倆認識?”老鷂子問。
刷鍋的急忙搶過話頭:“認識,認識!我跟老胡在小號住了將近一個月呢。”
老鷂子拿眼看著我,意思是這人怎麼樣?我拍了拍老鷂子的後背:“這就是我常說起的那個刷鍋的,這兄弟不錯。”
“再不錯也得睡馬桶!”老鷂子“咕咚”一聲又倚回了牆角,“告訴你刷鍋的,不看老四面子上……”
“姚哥,我懂。”刷鍋的從我手上接過鋪蓋,輕輕放在了馬桶邊上。
臭迷漢本來眼放精光躍躍欲試,見狀,滿面沮喪地掃了我一眼,懶洋洋歪倒一旁,那景況不壓於一個嫖客脫好了褲子突然被他老婆拉下床來。刷鍋的坐下以後,輕輕嘆了一口氣:“胡哥,你知道叫驢的事兒了?”
“聽說了,”我說,“怎麼搞的?活得挺好的,幹嘛想不開呢?”
“操!真是個小蛋子貨!”刷鍋的往我這邊挪了挪,“就因為提審時預審員嚇唬他,說要判他的死刑,這雞巴玩意兒就不想活了……半夜裡把床單撕成條兒,做了根繩子,吊後窗欞上見他爺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