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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動找到了朱向東,我說朱哥你還是勝任科長這個職位的,其實公司領導也比較器重你,但你是知道的,我們有規定在先,贊成票不超過一半誰也幫不了你啊。你也是公司的元老了,念在多年來為公司做出的貢獻上,我和高總建議一下,再幫你弄個清閒的差事幹幹。一句話差點沒把朱向東的眼淚說下來,他哭喪著臉說:“虛名老弟,我不是非得當這個科長,但忽然被選下來心裡不平衡啊,你說我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我怎麼就得罪了那麼多人呢?今天有你這句話,我就是什麼也不當,也心裡舒坦了。”我和朱向東談完話,心裡忽然有個感慨,我發現國家經過這麼多年的改制,把人們的心理承受力給改強大了。以前剛開始搞的時候,職工們心態不穩,遇到的困難多多,搞到今天幾乎所有的人已經習慣了,只要你不讓他下崗,還讓他有飯吃,他就燒高香了。至於朱向東民主測評沒有超過半數的問題,對我也有個啟示,那就是人在社會上生存,一定得講點德行,否則即便你是天王老子,到關鍵時候我們的人民群眾也不會買你帳的。其實群眾的眼光始終是雪亮的,只有真正的代表廣大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才可能順應歷史潮流,贏得生存和發展的空間。這樣想來,我忽然覺得 “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其實挺好的,只是不知為什麼從某些領導幹部嘴裡說出來感覺就那樣彆扭。
回到自己辦公室,我屁股還沒坐熱,忽然梁新敲門進來,說有個親戚找我,我狐疑的往外一看,來人似乎很面熟。對方看到我,立馬熱情的打招呼:“小名你不認識老舅了啊,你小時候常去老舅家玩的啊。”我這才想起原來此人是屯鄰張三強,由於和母親有點偏親,所以我打小就叫他老舅。那時我是經常去他家玩,可後來我求學在外很少回家,漸漸和他聯絡少了。上次回老家聽母親說他貸款買了一輛解放重卡正在市裡跑運輸呢,聽說混的還不錯。我趕緊將他讓進屋來,熱情的給他點菸倒水。這些年來我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見到老鄉都會必恭必敬、熱情有加。我似乎覺得也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生我養我的那片土地,對得起至今仍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我那可敬的雙親。記得我在工商局上班那會兒,隔三差五就總有老鄉來找我辦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無非是要我幫忙辦個營業執照,要麼就是要我求情減免管理費。其實他們不知道,營業執照倒還好辦些,而管理費的收取都是有固定任務的,完不成會被處罰,超額了有獎勵,你叫管理員為你減免,就等於掏管理員自己的腰包,這就好比割他們的肉一樣。但我要是不給辦吧,就好像我架子大,不辦事似的。沒有辦法,我每次都硬著頭皮給講情,偶爾還自己掏腰包墊付一下,所幸都不多,最多也就三五百塊錢的事情。
張三強坐下來,眼睛不住的打量我的辦公室,嘴裡一個勁兒的誇讚說:“小名你可是有大出息了,咱張家莊200來口人,我當初就看準你小子行,果然不出我所料啊。”張三強坐在我辦公室絮絮叨叨的給我唱讚歌,聽得我心裡這個不舒服啊。我心想還誇呢,一家不知一家的難,別看我每次回張家莊的時候開著車挺風光的,但那車是單位的;別看我身上穿的西裝革履全是名牌,但至今我還有三萬元欠款沒還上呢。誰知他誇起來還沒完沒了,我實在忍無可忍了,打斷他的話,問道:“老舅你不是來找我敘家常的吧,有事你就直接說吧,我儘量幫你辦。”張三強聽我這麼說,尷尬了一下,然後道出了實情。原來他養的卡車被交警給扣下了,他託了好幾個人都沒要出來,沒辦法才想到了我。我說老舅啊,這個忙我不一定能幫上你啊,公安局我認識的熟人不多,你先坐著,我幫你問問。聞聽此言,張三強表情馬上憂慮起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在腦海裡迅速的蒐集公安局的熟人,首先想到朱向東的哥哥,但人家是一把局長,不可能替你辦這點小事,況且朱向東現在還說不準對我有沒有看法呢。我忽然又想起城東公安分局的李局長,雖然我和他只是在一起打過幾次麻將,但感覺上也是個辦事的人,於是一個電話撥過去,簡單說了事情經過。沒想到他聽了之後,爽快的答應了,說沒問題包在他身上了。不一會他就回電話說事情辦成了,要張三強明天過去交警大隊取車。我說感謝老哥了,要不中午一起出來吃口飯吧,對方說不用了,改天吧,中午他還有應酬。撂下電話,張三強千恩萬謝,我說不用謝,說謝不是見外了麼。臨走時,張三強還豎著大拇指誇讚說:“真有力度,一個電話就搞定了。”我心想還力度呢,欠這個人情沒有千八百塊錢下不來,將來都是要還過去地。更有意思的是,沒過兩天,張三強又來了,給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