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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這是歷史規律。戰爭、侵略、階級以及國家的誕生、繁榮到最後滅亡都是這個道理。落後國家和地區偷盜案最多,發達國家強姦案最多。乞丐絕不會泡妞,富翁不會偷錢包。連老馬都說人類必須首先解決衣食住行物質生存條件,方能從事經濟政治文化宗教活動,這話真精闢!”�
“難怪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的人權觀念不同,咱們首先強調的是生存權。對於一個飢腸轆轆的人來說,一個麵包比一張選票重要一萬倍。只有肚子填飽了腦子才能胡思亂想,一會要民主一會要自由一會要泡妞。”我補充說,“所以要保持社會穩定的最好方式就是既不餓你凍你但更不能讓你吃得太飽以免你胡思亂想。”�
“人權包括做愛權。”葉小林趁機理直氣壯地、體面地說出了他厚顏無恥的觀點。�
“從三級片扯到人權,一群瘋子!”舒怡到了校門口,罵了我們一句就跑進去了。�
我們剛回頭,葉小林竟已站在路邊開始撒尿!氣得我們大罵他流氓,他竟說:“水火不留情,律師也是人!”趙衛彪第二個解褲帶,接著賈衛東、陳光偉、王文革也擺開了架式,我也只好堅持民主集中制了。我們站在路邊,幾注噴泉交叉射出,升騰起帶著尿羶味的涓涓白霧,奏出嘩嘩的交響樂,感到一種恣意放縱的快感。忽然不遠處有行人走來,葉大律師第一個紮好褲帶,突然向前狂奔,一邊大叫:“抓流氓!抓流氓!”我們頓時一片慌亂,王文革卻不緊不慢,笑道:“怕啥?這叫犬儒主義。你認為你那玩意長得帥長得稀奇長得茁壯?叫別人看別人都不看——整個兒一粒蠶蛹還不如!”我們完事後一邊追跑在前面的葉小林一邊大叫孩堤時代那段歌謠:“流氓!天霸!拉屎拉在街上,人家喊他掃了,他摟起褲子跑了;別人叫他站住,他說他是幹部。”�
和他們分手時,賈衛東拉著我的手說:“別老在機關待著,你這個學英語的怎麼比我們還要保守?你知道那裡不適合你。一個字――熬!熬啊熬,猴年馬月才能熬成阿香婆!你不磨上個十年八年連個科長都撈不著。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八年呀?別讓自己的銳氣磨光了,肚裡的墨水滴盡了,變得萎萎瑣瑣俗不可耐。”�
王文革說:“你先出來混混,磨鍊自己的意志,找點漂泊的感覺,有了生活體驗,寫上一本書,沒準一炮打響。你忘了你初中時就看《懺悔錄》了?我們好歹也混進了知識分子隊伍,不瞞你說,我們在嘗試另一種活法,要救人,先自救!我們總不能始終奢望別人對我們在意一點。經濟上不獨立,就永遠別想站著活人!為了活人不惜先做流氓!”�
我一邊咀嚼著他們的話一邊在黑暗中走,幾次差點絆倒。我覺得王文革和賈衛東的話就象是戰爭年代黨組織在挽救一個意志薄弱的幹部。我又聽到他們在後邊大叫:“想好了!中閒委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我意識到今夜的睡眠就象明天的早餐一樣遙不可及。老實說,他們的話給我了巨大的震動,我不可否認自己已經變懦弱了,不過,要我做出在蒙城看來是最愚不可及的選擇實在是太殘酷了。理想象空氣,雖然不可缺少卻倏忽而逝難以捕捉,而現實卻象糧食象衣服須臾不可分離。走著瞧吧!�
這一夜,青春年少野性勃發的我咬牙切齒地忍受著性壓抑火焰一般的折磨,我那張睡了二十多年的破床隨著我的輾轉反側而吱吱作響。�
六
第二天,糜局長遲到了兩個小時,遇到他時他一臉的倦容,他正拿出鑰匙抖抖索索地往門孔裡塞。�
“糜局長回來了!這次出差辛苦了。”我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啊啊。”他笑咪咪地點了點頭就進了他的辦公室。我回到辦公室後小苟鬼鬼崇崇溜了出去。�
我枯坐桌旁,無聊至極。想起昨夜和哥們的玩法,感到一種久違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快感溢滿了我的全身,那才是本性的我。我舉目向窗外望去,卻是一片灰濛濛的陰晦的天空,遠處高大而荒涼的山巒起伏綿延,遮住了我的視線。當一踏進與我局一牆之隔的中學校門時,我就發誓要為看看山外的世界而奮鬥,而今天的我卻又灰溜溜地從終點回到了起點,我的生活一點沒有改觀。人生無常,世道滄桑,難道一切都是宿命。�
我想起了大學裡的幾個同學。代小琪嫁給了邁克爾去了美利堅合眾國,鄭錢娶了他的澳籍教師蘇姍娜去了悉尼。儘管這兩樁涉外戀愛在六四事件不久引起全校轟動,被當時保守的校方上綱為有損國格的行為並勒令代小琪和鄭錢在即將畢業的1991年春夏之交退學,但還是贏得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