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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欲聾的聲音炸裂開來,每個人都捂住雙耳,街邊佇立著一群圍觀者。當時蒙城還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你們為什麼給店取名‘閒人火鍋店’?太滑稽了吧?”那個陌生人待大家重新坐定之後問。
�“這是我和賈衛東的又一次狼狽為奸的合作。”趙衛彪閃爍其辭起來,“新事物!這是新事物嘛!隨著生產力的發展,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隨著南巡精神呼嘯著掠過神州大地,全國上上下下每個角落乒乒乓乓響作一團,幹嘛吶?——摔鐵飯碗的聲音!全國形勢是一片大好,各位注意,是大好不是小好,這種形勢必然導致產生和擴大一個新的階層,就是閒人階層……”�
“說得好聽,不就是無業遊民嘛。”舒怡打斷他的話,“總不可能是資產階級復辟吧。”�
“別插話別插話!”趙衛彪擺擺手,接著說,“隨著大批文化人閒人化,邊緣化,為閒人階級注入了新的血液,現在的閒人階層是流氓無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混合體,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隨著他們腰包的膨脹骨頭的發育變硬,不久的將來這夥烏合之眾就會正式登上中國歷史的舞臺,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到底是我們的,我們失去的只是貞操獲得的將是快感!大大的快感!……爽!”�
“精闢精闢!”我們都喝彩,王文革說,“你這樣說我們放心了,哥們就怕別人罵咱們不長進,沒有歷史責任感。”�
“我看你們一個個好高鶩遠,不切實際,總是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生在新中國心在舊社會似的,好象誰也對不起你們一樣,好好的工作不幹,卻要去做無業遊民,不可理解!”陳光偉海吃海喝一陣後說,他的話立即招來群攻,賈特派說:�
“我要補充一點,我們‘中閒委’的重要使命之一就是擴大隊伍,壯大力量,促使越來越多的,年輕的,離開公家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人加入‘中閒委’,就象陳光偉這樣的人,還有李亞非。”他又指著我,“不讓國家白養著而不惜做流氓這也是真正的愛國主義,現在國家財政多困難呀,那麼稅收幹嘛了——統統吃掉了!粥少僧多,肉少狼多,拉屎的少吃屎的多——吃飯財政嘛!科教興國還搞不搞?三峽工程還修不修?航空母艦、太空梭還造不造?奧運會還開不開?……什麼建設也幹不了,吃閒飯的人太多啦!。”�
“時代需要流氓,時代召喚流氓!我們不做流氓誰去做流氓!”王文革一口飲盡一大杯啤酒,無限悲壯地感嘆。又用《畢業歌》的曲調唱道,“今天,我們是社會的流氓……”我們馬上接唱下句“……明天,我們是國家的棟樑!”我們胡鬧一陣之後,忙不迭地往鍋裡下菜,往各人杯裡添酒。�
酒至半酣,我們都有些醉意,到最後誰也不願收拾狼籍的桌子。我提議以划拳定勝負,結果我輸給了所有的人,舒怡不會划拳,不得不和我一起收拾殘局。他們幾個便在外屋顛三倒四地說些酒話,極力撫今追昔,手舞足蹈,時哭時笑。�
和舒怡單獨在一起,我們倆都不免尷尬起來,這事出有因,確切地說是一次切膚之痛。事隔數載仍歷歷在目。高中時有一次學校文藝匯演,大概是“一二·九運動”若干週年紀念,因為我清楚地記得當時穿著羽絨服。我們文科班上演的是根據語文課本上的《白毛女》一課擴充後改編的同名話劇。我是該劇的編劇,導演兼黃世仁的扮演者,喜兒的扮演者當然是舒怡了。老實說,我力排眾議甚至不惜得罪舒怡的狂熱追求者賈衛東,還斷然拒絕他一雙旱冰鞋的賄賂,堅持由我親自出演黃世仁並非我的形象或演技都非我莫屬,而是出於一個屬於我自己的,青春期初級階段的一個秘而不宣的小動機,僅僅用嫉妒心或別的字眼很難解釋我當時的行為,但多年以後我在大學圖書館才知道這一行為的詮釋只能從弗羅伊德的理論中去找。而且我可以輕易達到我的目的,因為當時我是語文科代表,又是班主任和校領導唯一指定的導演兼編劇,我掌握著整個劇組的運作和每個成員的命運,誰也不敢違抗我的旨意。當時我也搞不清我為什麼還是讓沮喪的賈衛東出演大春,或許是因為整個演出中並無多少大春和喜兒單獨見面的機會。或許是我對他的不幸的一種補償吧——哥們嘛。�
戲中只有黃世仁和喜兒有幾處身體接觸,在處理黃世仁糟踏喜兒一幕上,我們的原則是既不迴避篡改,也不渲染髮展,一切都點到為止,這也是校方的意思。最後設計為我說一些諸如“只要你依了我……”之類下流無恥的話後一把摟住喜兒腰肢,她抽我兩大嘴巴並大叫一聲救命就立即拉攏大幕。可能是拉幕時賈衛東看見我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