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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嗎?我給經理說說,這事沒問題。反正你的阿華也在這裡,這樣你們可以天天在一起,阿華也不必再上舞廳受罪了。”�
“阿超!”楊排長一下拉著阿超的手,沒有說話眼淚卻已簌簌掉了下來。�
“不過你不懂調酒,做保安你又太瘦,我看你先乾點雜事如何?”阿超問。�
楊排長趕緊點點頭:“再苦再累,只要在城裡,能和阿華在一起就行。”�
“不過我還要給你約法三章。”阿超說,“第一,你上班以後要好好幹,我推薦的人不能讓我臉上無光,說不定我還會回來呢;第二,上班後不能讓阿華去坐檯;第三,在我走之前,除阿華之外,不許給任何人說我要走,否則被別人搶了那個位置自己負責。另外,不要再打麻將了,你手臭,幾次贏過?沒事就和阿華呆在一起。沒問題吧?”�
楊排長嗯了一聲,情緒平靜下來。�
回到宿舍,氣氛很平靜。我們衝了涼就各自回到寢室去睡了。阿超提醒我明天一早到人才市場去瞧瞧。一天的經歷似乎太多太多了。我想起和孫仁爭吵,和餐館廣東爛仔的閒聊,想起那夜幕中四處潰逃的民工,想起楊排長和阿華的衝突,想起阿超剛才的話,最後又想起孫仁那張滿臉橫肉的臉和傲慢輕狂的話,他給了我一個強刺激。我的情緒糟透了,但仍無法抵禦奔波整整一天帶來的倦意,還沒有來得及考慮明天的行動計劃,一倒頭就恍恍惚惚起來……冥冥之中我的意識流倒流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深圳的高樓大廈消失了,變成了一座座碉堡、崗樓,一條條壕塹和亂七八糟的墓穴,那些光怪陸離的霓虹燈變成了恐怖的探照燈,在夜幕中亂照一通,空中不時有照明彈爆炸。光線雪白耀眼,令人目眩。我穿著敵後武工隊那種便裝,被日本鬼子追殺。我精疲力盡,無處藏身,情急之中,躲進一個墓穴中,裡面堆滿了白骨,我就藏在白骨堆後面,手裡握著一把老式盒子槍。有一隊皇軍追過來,打著太陽旗,舉著火把,牽著狼狗,那畜牲汪汪地狂叫著。我趕緊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眼光從一個屍體頭骨上的眼孔向外望。我悄悄地舉槍向一個軍官瞄準,忽然我發現軍官身邊的翻譯竟是孫仁!那雜種臉上多了一副小圓近視鏡,上嘴唇中間也象鬼子一樣留一小撮仁丹鬍子,頭上戴著皇軍軍帽,上身內穿中式襟衫,外穿西服,腳蹬馬靴,腰上斜掛著盒子槍,嘰哩咕嚕地說著協和語。狗日的漢奸,原來你們是一夥的!老子先宰了你!我怒不可遏,又向他的頭上瞄準,我一扣扳機,扣不動,使勁地扣反覆地扣,好不容易扣動了子彈卻沒有射出去,我急得大罵了聲“他媽的!”糟了,他們聽到了!直逼過來,他們命令我出去,我不出去,躲在墓穴口不動,那狼狗張著血盆大口在墓穴口狂嚎,試圖衝進來。孫仁陰險地說:“太君,點火薰他!”太君狂笑:“喲西喲西!”他們就點燃了稻草往裡面扇煙子。我嗆得直咳嗽,直到頭暈目眩簡直掉不上氣了,最終受不了就鑽了出去。他們繳了我的槍,一陣毒打後被綁在一根木樁上。我發現皇軍裡夾著很多偽軍,還有個是小埔鎮餐館的那個小老闆。媽的,原來都是一夥的!孫仁一臉奸笑,妖里妖氣地調戲我,還摸我的下身,皇軍就露出犬牙狂笑不止。我呸了孫仁一口血水,他惱怒萬分,對我一陣狂抽,又陰險地在皇軍軍官耳朵旁嘀咕了幾句,那軍官冷冷地笑道:“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嚯地一聲抽出東洋刀,一下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還沒來得及大喊一聲“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或“怕死不當共產黨員!”就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驚恐之餘,才發現原來是手電筒的鐵皮挨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回想起這個到深圳後的第一個夢,出了一聲汗,趕緊到沖涼房去衝了一通。�
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為什麼常常夢見自己回到抗日戰爭時期和日本人廝殺的情景,真的,類似的夢我做過不下一百回。莫非是我那殺過日本人也被日本人追殺過的父親的戰爭後遺症,又遺傳給了我?寢室裡一片鼾聲,吊扇吱吱地轉著。我一時沒了睡意,就趿著拖鞋,穿著褲頭,穿過走廊到了陽臺上。午夜的深圳,熱浪似乎並未退去多少。由於陽臺面向香港新界,背對深圳,所以這裡領略不到深圳的夜景。在新界半山腰的許多小別墅,仍忽明忽暗地閃著燈光,那燈光雖然很微弱卻充滿誘惑力。�
我胡思亂想一通,又回到寢室倒頭睡下。忽然聽到阿超悉悉索索地翻身,然後又發出咯咯的磨牙聲,不久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喃喃地囈語:“阿蕾,那邊沒人,我們往那邊遊。”一邊抓起床上的另一個枕頭緊緊地抱在懷中。我想起阿超給我說過,他們兩個之間有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