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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意思嗎,就是告誡我們不要捨近求遠,去追求貌似神聖實則縹緲虛無的東西,而忽略了眼前的,實實在在的,有價值的東西,平平淡淡才是真,先抓住姑娘,去他媽的真理,真理害死人!——尼采說,歷史是貌似聖人實則強盜的試驗場,老百姓只是他們的試驗品——原木而已。而真理呢,不過是其炮製的蠱惑人心的迷魂湯蒙汗藥。真理害死人!你說呢?阿超,阿蕾?”我說完拿眼問他們。�
眾人喝彩。“精闢,精闢!”阿華說:“這句話好就好在真理雖然在遠方,阿蕾卻總是在身旁。”�阿蕾臉紅,用手去掐阿華,阿超笑而不語。�
最後一個祝酒的是阿超,他站起來,雙手端起一大杯啤酒,環顧一週說:“我阿超真的不會講話,大家都知道,傻大兵一個!我阿超就會喝酒,人逢知己千杯少,一切盡在不言中!我敬各位每人一杯。”�
說完他仰頭一口吞下,又添滿,又一口飲盡,一共是六大杯,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駭得許多吃宵夜的廣東人瞠目結舌地朝這邊看。�
“嗨,怎麼不請我們呀?”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我們聞言一齊轉身去看,卻是阿利挽著一個男人走過來。大家趕緊挪動位置,增設了兩個座位,叫老闆娘添菜添酒添杯筷。�
“我哪敢不請你呀?你要度週末嘛!再說,這大排檔也有損你阿利的身份嘛!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嘛!”阿超笑說,又湊近我耳根說,“那個男人就是良仔,瞧,人模狗樣的。”�
良仔?我注意起這個男人來,四十多歲,五短身材,黑裡透黃,面目猥瑣粗俗,臉上的器官該凸起的凹下,該凹下的凸起,彷彿從猿到人的演化中缺少了幾道工序。我記得阿超曾告訴我說,那傢伙長得就象個原始人。不久前阿利尋死覓活就是為了這麼個半成品毛坯?陣陣噁心襲來,如同吃下一粒老鼠屎。良仔的衣襯上印著米字旗、星條旗、膏藥旗、三色旗、楓葉旗、星月旗、巴拿馬旗,就是沒有五星紅旗。阿利今晚一套新裝,烏黑的眼影粉和描過的眉毛被汗水浸溼粘在一起,在灰白色的日光燈下顯得很髒,口紅濃重黯淡如一團淤泥。她始終將一隻手挽在良仔的手臂上,並不時往他懷中靠,作親蜜嬌媚狀。�
“阿超阿蕾,我讓查爾斯代表我們兩個敬你一杯!”阿利說完,查爾斯就端起杯子,睚牙�〖HT5,7“〗口〖KG-*3〗〖HT5,6〗列�〖HT〗嘴地喝了一大口。�
“劉先生什麼時候把我們的阿利帶過去呀?”楊排長沒頭沒腦地問,話剛完就被阿利慍怒地提醒:“別老叫阿利阿利的,我現在叫戴安娜了。”�
“莫好意思莫好意思。”查爾斯答非所問,阿利一下子傾過去,嬌嗔道,“怎麼,不願意啦?”�
“九七大限以前好啦。”查爾斯聳聳肩。�
“什麼是九七大限呀?”阿華沒聽懂。�
“九七大限啦,就是中共要收回香港,香港完啦。”查爾斯又說,“香港有些人就這樣叫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劉先生,噢,查爾斯先生?難道作殖民地比迴歸祖還好嗎?”我不滿地問。�“你們大陸是社會主義,收回去要共產的。”良仔說。我想起他的財產是一幢小樓,二個魚溏和一個黃臉老婆。�
“誰說的?九七後香港保持原有制度五十年不變,五十年之後更沒有變的道理,股照炒、馬照跑、舞照跳、妞照泡、生意照做、紅燈區照開,沒人管你,不會共你們產的。”我說,“何況你們還是港人治港。”�
“五十年很短的啦,不共我的產就要共我兒子的產。我們要移民的。”查爾斯說。�
“移民?你們到什麼地方?”楊排長問。�
“最好是美國啦英國啦加拿大啦,這很難的。到這幾個國家作投資移民要有上百萬美元的資產。”良仔閃爍其辭,“我們可能去澳洲,有很多中國人在那裡放羊。”�
“中國人幹嘛非得尋求外國人的庇護,挾洋人而自重呢?香港被英國人管了一百多年還不夠嗎?那是國恥嘛!收回香港是所有中國人的榮耀嘛,親爹不如養父?什麼九七大限?別忘了自己是中國人。”這還是我第一次和香港人面對面地說話。�
查爾斯先生訕訕地笑之後又說了句,口氣是不屑的:“大陸人太窮啦!還是英國人好。”�我覺得他汙辱了所有的中國人,我有義務對他進行一番愛國主義教育,我假裝酒瘋,正好巧妙地抹下臉面,就半醉半醒似地,戲謔地說:“……做他媽個洋奴也真不容易,身為炎黃子孫卻要去做英國那個老太婆的臣民,卻要對米字旗星條旗宣